,我果然還是太天真了。
21。
我原本以為我的小日子也就那麼過著了。
可是,我人生中的最黑暗記憶終於還是出現了,時間是在我19歲的那個初夏,也就是AS吧面基會之後的4個月,高考前夕。
那段日子開始之前,我小姨頻繁地聯絡我,她讓我不要那麼不懂事,整天就知道玩電腦,囑咐我多照顧我媽。
一開始,我並不當回事兒,只當是我小姨嘮叨的毛病犯了,我笑嘻嘻地打發掉她,心安理得地繼續玩電腦。
只是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媽的助手林阿姨給了打了個電話,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說:“小澤,過來陪陪你媽吧。”
我知道,出大事兒了,我立馬竄出家門,氣喘吁吁地到了林阿姨家,我問她:“我媽呢?她怎麼了?”
她眼眶也有點發紅,指了指臥室的門:“好不容易睡去了,我才敢給你打電話。”她帶著我輕輕地開啟了臥室門,我從縫隙中看到熟睡的老媽,她的臉色並不是很好。
我示意她關上門,然後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我有點不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很害怕,害怕那無所不能的母親會從我的生命中離去。
“她不讓我跟你說。”林阿姨眼眶又紅了,哽咽著繼續說,“但是我覺得,如果你不陪在她身邊,她肯定就不想撐了。”
當時我肯定是一臉煞白:“是不是我爸出事了。”
林阿姨點了點頭:“你爸被人弄了,說是賣假藥,銷售金額大了些,初判不是15年以上就是無期徒刑……”
接下來她說什麼我都聽不要見了,我只記得那時候我體內溫度驟減,腦子裡很的就只是一片空白,心臟都能跳出嗓子眼了,全身也都麻痺了。
我暈過去了。
從小到大,我被父母保護地很好,而我也一直住在他們為我編織的象牙塔裡,沒有經過大風大浪,他們給了我別人夢寐的物質生活,讓我死於安樂,以至於面對這種事的時候,我很不爭氣地暈厥了過去。
不過我並不知道我是真暈還是假暈,那時候,我的腦子裡全是在想我爸媽,就像是做夢似的,所有我和他們相處的片段像是走馬燈一般在我腦海裡一一放映。
雖然他們常常不著家,也不怎麼管我,但是我知道,他們愛我,愛到可以付出一切。
我記得小時候,爸爸做草藥生意被人坑了,合資人將我家裡所有的積蓄都捲走了,又欠下了許多錢,我們在一夜之間變得一窮二白,於是老爸帶著我和我媽,住到了別人家的車庫裡,髒兮兮的,在我的記憶裡,那裡只有一張木板床,煤爐,簡單的炊具和昏黃的煤油燈。
我記得有一個冬日,爸媽給我燒著蜂窩煤取暖之後就出去找工作了,那時候能用上煤來取暖已經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了,我特別珍惜,我就縮著身子蹲在煤爐旁邊,玩著路邊撿來的彈珠,方便取暖。
不知不覺間,我感覺全身乏力,昏昏欲睡,然後我也這麼做了。
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隱約聽到了我媽哭聲,她抱著我,而我爸則跪在一個白袍醫生面前磕頭,求他救我,他一大男人,哭著喊著說會想辦法把錢補上的。
當時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自己是煤中毒。
我只記得那時候我只是開口說了句:“我要回家。”
過了很多年之後,我才找到一句話來形容我當時的心情:只要你們都在,哪裡都是家。
可能是那次的事情刺激到了他們,他們開始拼命地奮鬥,我家慢慢地從車庫變成了豪宅別墅。
只不過,我失去了和他們相處的時間,但我清楚地明白,我並沒有失去他們的愛,所以我不鬧,不叛逆,怎麼方便他們,我就怎麼做,不敢給他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