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心,因為大官對他們沒用。而姜融這等低階官吏面對大佬時,節操反而沒有下限。
“小事。”
賈平安沒當回事,姜融去給楊松家裡傳話,楊松的老母非得要來磕頭,賈平安哪裡能受,板著臉說道:“再這般,某就不管了。”
第二天賈平安特地起早,阿福掛在他的身上嚶嚶嚶,兩個爪子習慣性的抓住了他的胸前兩點。
“某要去上衙掙錢,給你買竹子吃!”賈平安把阿福丟給表兄,一溜煙就跑了。
鼓聲起,坊門開。
賈平安騎馬第一個衝了出去,兩個性子急的坊民就罵道:“急著去投胎呢?”
啪啪!
這二人一人捱了一巴掌,剛想發怒,卻看到動手的是姜融。
“禍出口出,滾蛋!”
二人跑出去,納悶的道:“這坊正怎麼開始維護賈平安了?”
賈師傅也聽到了那話,若是往日他定然要回頭收拾人,可今日卻沒工夫。
他一路往老許家去,半路上就看到了一扇門板。
臥槽!
為啥不是馬車?
一扇門板上,許敬宗靜靜的躺著,四個僕役輪換抬著,緩步前行。
周圍的行人默默看著。
“這是誰?”
“許使君。”
“他上次為百姓請命,拆除了那些碾磑,被刺殺。如今他傷還沒好就出來了,還穿了官服,多半是要去上衙。”
“他不要命了?”
“許公……哎!好人吶!”
“不,是清官!”
許敬宗就這麼被抬著去了州府,官吏們見了也大吃一驚。
“老夫……”老許‘虛弱的’道:“食君之祿,就得做事,每日……每日在家歇著,老夫心中不安,就來了。”
有人感動的落淚,有人茫然……
這是奸臣許?
今年的敬業福就是老許的了!
“提了楊松來問話。”
一諾千金四個大字在老許的頭頂上盪漾著。
他就斜靠在座位上,身後兩個小吏含淚扶著他,彷彿他下一刻就會倒下,永不醒來。
老許看看周圍的反應,知道自己這一波算是圓滿了,此後州府的官吏大多會視他為忠臣。
這一波……值了!
……
賈平安知道老許這一波鐵定成功,就放心的回了百騎。
“見過賈文書。”
守門的百騎竟然拱手行禮,以往他們對這些文書都是愛理不理的,這是給賈平安的待遇升級了!
賈平安覺得有趣,就轉身回去。
這是要早退?
兩個百騎有些好奇。
稍後賈平安又來了,二人拱手:“見過賈文書。”
賈平安頷首示意,緩緩進去。
他體驗了一番做官的味道,覺得確實過癮,就再來一次。
這季節熱,也就是早上涼爽些。
包東就坐在值房外面的石板臺階上,身邊放著一個開啟的油紙包,裡面是幾張胡餅。
他翹著二郎腿,左腳丫赤果,雙手在指縫間來回的搓動著,嘴裡還嘶嘶有聲,一臉銷魂模樣。
“哦……”
“大清早就搓!”賈平安真心受不了他這個。
包東用力搓了幾次,然後嗅嗅手指頭,這才穿上襪子,拿起胡餅吃。
這廝竟然不洗手……
唐旭來了,大概是來得及,沒吃早飯,就說道:“給某一張餅。”
這話說的頗有些‘老子當年在城裡吃瓜都不要錢’的氣概。
但凡胃口大的人都有個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