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循毓當然想,但卻知道祖父被猜忌,不能為自己出面求官,只能等著門蔭……就說道:“阿翁,我不想。”
一個少年人在尉遲恭這等人的面前說謊弄鬼,那真是班門弄斧。
晚些,兒孫們盡數離去。
尉遲恭叫了管事來問話。
“郎君在外很是謹慎,並無錯漏可尋。”
“大郎如何?”
您怎地不關心郎君,就關問小郎君呢?
管事覺得阿郎太偏心了,“小郎君不是上課讀書,就是跟著幾個朋友出去喝酒玩耍,還時常打馬毬。”
尉遲恭的眼中多了些溫柔,“寶琳管著一家子,五十多歲的人了,當年老夫壓制的太過了些,以至於他謹慎有餘,開拓卻不足。如今陛下那邊並無猜忌之意,但老夫當年畢竟被先帝申飭,不好再出去做事,寶琳又是如此,尉遲家只能看大郎了。”
管事笑道:“小郎君如今也算是認識了不少人。”
“滕王?”尉遲恭冷哼一聲,“此人浪蕩子,自汙以求活命,此等人能有何為?”
“阿郎,滕王如今不同了,他管著陛下的錢財呢!”
咦!
尉遲恭一怔,“他竟然這般了嗎?”
既然如此,大郎之事便不可再等。
尉遲恭的眼睛眯著,驟然睜開,竟然有利芒閃過,“老夫這便進宮。”
晚些,尉遲恭進了甘露殿。
“陛下,老臣老矣,不能為陛下效力。犬子寶琳才幹平庸,老臣只求他平安過了這一世,只是孫兒尉遲循毓……陛下,循毓單純,對陛下忠心耿耿……”
這是來求官的。
在科舉不彰的情況下,大唐為官的路徑比較分散,而門蔭就是最重要的一個途徑。
尉遲循毓……李治聽聞此人頗為憨直,憨直之人可用,但不可大用。
尉遲恭是老臣,他親自出面相求……上次尉遲恭躍馬皇城外,一聲斷喝,令長孫無忌一夥為之震驚。
有功不賞,下次誰願意幫你?
李治含笑道:“軍中倒是個好去處……”
但尉遲恭卻苦笑道:“老臣當初想著孫兒這一輩便不從軍了,循毓的武藝卻是不大好。”
在被先帝暗中警告後,尉遲恭駭然,於是回家避禍。隨即連孫兒也不培養武藝兵法了,以此暗示尉遲家的無害。
但……這樣的尉遲循毓該如何安排?
“陛下!”
尉遲恭跪下了。
誰都沒想到他會跪。
這不是個見到帝王就跪的時代,尉遲恭轟然跪下……
王忠良眼睛發熱,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親人。
尉遲恭為了自己的孫兒下跪,自己的父母……
李治動容,親自過來扶起尉遲恭,“鄂國公何必如此?”
尉遲恭坦然道:“到了老臣這等歲數,什麼功名利祿皆是浮雲,念念不忘的不過是兒孫的未來罷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
李治猛地想到了一件事兒,就笑道:“正好朕這裡有些事要人辦,如今是滕王在打理,朕還得要個可信之人……”
這便是為皇帝打理私事的職位,不管高低,不管是否有品級,只要做了,以後就是大好前程。
尉遲恭毫不猶豫的道:“尉遲家對陛下忠心耿耿,循毓若是有二心,老臣……老臣告退。”
這人風風火火的幹什麼?
李治滿頭黑線。
晚些外面尉遲恭再次求見。
“陛下,鄂國公帶著尉遲循毓來了,那尉遲循毓看著好似剛被毒打了一頓,在宮外喊對陛下忠心耿耿。”
李治的臉頰顫抖著,“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