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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封禪,前後影響少說三年。其中的一年是基本上沒了,都在路上。
從今年開始,倭國的白銀將會源源不斷的送到長安,戶部的庫房將會前所未有的充盈,那些以往想做卻因為沒錢不能做的事兒都能做了,譬如說……
“教化天下!”
這個才是賈平安追求的東西。
他一直認為儒學就是一門道德學科,說是哲學也沒問題,實際上儒道釋三家在許多方面都是相通的。
“儒學不能成為顯學!不能!”
一萬兩白銀此刻就躺在戶部的庫房裡。
這是一筆鉅款。
但如何用?
用在封禪上是杯水車薪。
顯然,有人在中間做了些工作。
讓李義府去背叛皇帝不現實,也就是說,這個蠢貨被人忽悠了。
賈平安叫來了吳奎。
目前接任的侍郎還沒安排,兵部吳奎管事比較多,忙的不可開交。
“李義府這一年以來如何?”
如今他是尚書,吳奎反而失去了那等較勁的念頭,很是老實的說道:“李義府這一年堪稱是權勢滔天,不過彈劾他的卻多了些。”
“我知曉了。”
吳奎告退。
陳進法出去關門,最後一眼看到賈平安坐在那裡,紋絲不動。
楊德利今日的建言顯然過頭了,但皇帝的反應卻給人留下了遐思。
李義府那熟悉的笑容再度在朝堂出現,他這是想對楊德利下手?
皇帝為何不動手?
因為賈平安的功勞嗎?
否則這般褻瀆封禪的臣子,當場拿下都不為過。
賈平安會如何?
縮著!
許多人都猜測他會縮著。
“趙國公,宮中的王中官來了。”
王忠良進來時賈平安還在奮筆疾書。
“陛下問,楊德利的建言可是你教的?”
賈平安毫不猶豫的搖頭,“雖說我想認了,可楊德利的性子眾人皆知。”
那就是個不怕死的!
王忠良不置可否的點頭,“你對封禪如何看?”
賈平安抬頭,“稍等!”
他低頭奮筆疾書……
晚些抬頭,把奏疏舉起來吹乾墨痕。
“還請上呈陛下。”
賈平安跪坐在那裡,神色平靜。
王忠良走了。
吳奎進來,神色有些緊張,“說是你弄死了倭國皇族,又弄死了倭國重臣,在倭國堪稱是一手遮天……歸來又打了吏部侍郎,所以陛下要給你個教訓。”
“多謝了。”
賈平安微微頷首,依舊跪坐著。
吳奎的聲音漸漸變得細微:“你升為國公,更是履職兵部尚書,從此就進了重臣的行列……”
重臣要站隊!
你站哪邊的?
“可楊德利卻批駁了封禪的建言,那些人說你並未站在陛下那邊,而是……”
賈平安說道:“皇后那邊?”
“對。”
賈平安搖頭。
我從未站在哪一邊,我只站在盛世的那一邊。
至於結果,若是皇帝覺著我是站在了皇后那邊,想敲打我……那便來吧。
從在倭國的海邊上了回程的船時,賈平安就有了這種心理準備。
宮中,皇帝拿到了這份違規送來的奏疏。
皇后就在身邊。
開啟。
——臣進言:孰輕孰重?
內容就四個字。
字字千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