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此人你覺著如何?”
武媚淡淡道:“一條餵養的狗罷了。不過陛下,須得小心這條狗反噬主人。”
“朕知曉了。”
……
三門峽,工程進度越來越快。
火油在礁石裡徹夜燃燒,第二日便開始澆水砸。
呯!
一層礁石被砸斷,隨後落入水中。
“好啊!”
眾人歡呼。
小花把小手都拍紅了,臉漲得通紅。
“呯!”
一層層的礁石被砸下來,隨即打孔,澆油……
賈平安已經不動手了,就蹲在上游釣魚。
“兄長。”
李敬業耐不住性子,就在上游用石頭砸。
賈平安罵道:“你把魚全砸跑了,我釣個什麼?”
再說了,這般砸法,能砸到魚才見鬼了。
呯!
李敬業舉起一塊石頭奮力丟了下去。
嘭!
水花四濺啊!
一同濺起來的還有一條大魚。
“兄長!”
李敬業把大魚抱起來,仰頭狂笑。
賈平安被戳了肺管子,一肚子火氣。
閻立本來了。
老閻看樣子是服氣了。
“武陽公,此等火燒之法老夫也曾見過,只是想不通這裡面的奧妙。為何火燒之後再用水澆便能讓石頭分解?”
這個問題他想了許久,卻一無所獲。
但作為一個大匠,不把此事弄清楚,他將會寢食不安。
他看向賈平安,想到的卻是新學。
興許新學中就有這等學問呢?
抱著一絲絲希望,他便來了。
賈平安覺得這魚沒法釣了,衝著李敬業喊道:“敬業,別砸了,有力氣去砸礁石。”
“知道了。”
李敬業脫的赤條條的,就在淺水處浪。
賈平安對此無可奈何,回過頭對閻立本說道:“一塊石頭被火焚燒一夜,裡面的結構……姑且說是結構吧。裡面的結構發生了變化,膨脹了。”
“膨脹了?”
閻立本有些茫然。
老閻只是營造的大匠,而這個道理卻涉及到了金屬加工。
賈平安點頭,“那些鐵器最為明顯,閻公隨便去尋一個鐵匠問問就知曉了。譬如說要裝配兩個鐵圈,可尺寸卻裝不進去,此時把大圈燒紅,輕輕一拍就進去了。等冷卻後,自然就抱緊在一起,怎麼取都取不出來,這便是熱脹冷縮的道理。”
“那和這個有何關聯?”
閻立本覺得自己觸控到了核心,興奮不已。
“放火油焚燒礁石,礁石便會膨脹,隨後用冷水澆,礁石猛烈冷縮……”
賈平安做個炸裂的動作,“膨脹後的礁石內部結構猛烈收縮,從僵硬無比,就變成了酥脆。就這麼簡單。”
真就這麼簡單啊!
你還想什麼呢?
閻立本呆呆站在那裡。
賈平安沒法釣魚了,罵了李敬業幾句,隨後便去尋了個一個地方,重新打窩子。
閻立本依舊呆立在那裡。
有工部的官員李憲來請示事情,見他發呆,就低聲道:“閻尚書……”
“閻尚書?”
閻立本猛地抬頭,嚇了李憲一跳。
“閻尚書為何發呆?可是有事難辦?若是如此,下官願意接手。”
跟隨閻立本出來可是搶表現的好機會,一旦得了閻立本的好感,回過頭在工部升官輕而易舉。
李憲的目光灼熱,恨不能閻立本和自己推心置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