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腿軟跌下來。”
乳母捧著一盤乾果子走過來,不放心地喊著。
“我曉得。”如香答道。
“別慢下來,蕩高一些,我不怕。”趙御愛淘氣地笑喊。
“小祖宗,你不怕我怕呀!”乳母苦笑地說。
“我瞧見父皇了!”
她驚喜地睜圓了眼睛,笑音如鈴。
乳母和如香疑惑地對望一眼。
“這兒離寶津樓那麼遠,不可能看得見皇上。”乳母以為是趙御愛說著玩。
“我真的看見了。”趙御愛的目光凝視著虛空中,笑著說:“父皇就在寶津樓裡,他正在看一個人騎馬錶演呢!”
如香驚訝地睜大眼睛。
乳母倒是不相信,她知道有些孩子會故意說些引人注意的話,但是趙御愛畢竟是帝姬,就算她不信也不好直接說出來。
“帝姬,咱們『寒香殿』連寶津樓的樓頂都看不見,是不可能看得見皇上的,你得瞧清楚再說。”乳母含笑提醒著。
“我瞧得很清楚!”趙御愛眨了眨眼,她乍見的景象清晰得彷彿就在眼前,當她閉上眼睛時,那景象竟然還未消失,她又驚又喜喊道:“父皇現在正把十七皇兄喚過去賞他酒喝!如香,我看見馬戲了,有個姑娘騎在馬上,用紅色的繩索繫著一顆紅繡球,然後把紅繡球拖在地上跑,後面有好幾個騎馬去追,爭著用箭去射那顆繡球,每個人都用非常奇怪的姿勢射箭,不過好看極了!”她閉上眼睛形容眼中所見。
“是是,帝姬,那叫『拖繡球』,真的很好看!”
如香拍手笑道,她個性憨直,沒有細想為什麼沒看過馬戲的趙御愛會形容得出來。
乳母的臉色變得異常古怪,不知道趙御愛怎麼能把馬戲的表演說得那麼清楚仔細,彷彿親眼所見。
“帝姬,閉上眼睛就什麼都看不見了呀!這不是在編故事吧?”乳母對這種無法解釋的事感到不安。
“不是編故事,我真的看見了。”趙御愛閉著眼睛在鞦韆上蕩呀蕩,好像看見了什麼,突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二十五弟一直在對十九妹扮鬼臉,被十九妹打了頭,大哭起來了,真不淘氣又愛哭。”
“帝姬是千里眼吶,這是怎麼瞧見的?”如香嘖嘖稀奇。
趙御愛睜開眼睛,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神情迷茫不解。
“怎麼了?這會兒什麼了?”乳母奇怪地問。
“一個不認識的人。”趙御愛神情懵然。
“寶津樓裡還有大臣陪著皇上,自然會有帝姬不認識的人。”如香笑說。
“不是,不是寶津樓。”趙御愛搖了搖頭。
“那是什麼地方?”乳母緊張地問。
“我沒見過的地方。”趙御愛怔怔地望著虛空,有棵大樹,有個人躺在樹底下,好像在睡覺,他的頭髮亂七八糟有,臉也髒兮兮的,真奇怪,都沒有內侍宮女霍霍他梳洗打理嗎?“
如香愣愣地聽著。
“帝姬,皇宮裡不可能有頭髮亂七八糟、臉也髒兮兮的人。”乳母覺得愈來愈不安了。
趙御愛偏頭想了想,很困惑地說:“他看起來真的很髒,他的衣服也破破舊舊的……有好多種顏色,東一塊、西一塊……咦?有個老婆婆丟了兩個圓圓的東西給他,那是什麼?”
“聽起來好像個乞丐,衣服東一塊、西一塊的是補丁吧?”如香猜測著。
“乞丐?補丁?”趙御愛沒聽過這樣的詞語,納悶地反問:“什麼是乞丐?什麼是補丁?”
“原來帝姬是真的看得見……”
乳母張口結舌,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從小照顧趙御愛長大,乳母很清楚趙御愛連皇宮都沒在出去過一步,根本不可能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