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這個姑媽,方才親身而來,聽著了嶽西侯夫人,便有些猶豫,到底覺得不好打攪,便有些猶豫,只看了看天色,與錦繡道,“我明兒再來給姑媽請安吧。”說完了,便轉身走了。
“郡君覺得哪裡古怪?”錦繡見陳留郡君一臉的若有所思,便好奇地問道。
“不是他,”陳留郡君便皺眉道,“而是宮裡,”見錦繡露出了傾聽的模樣,想到她家那位也在太子宮中,陳留郡君便心裡一嘆,低聲道,“我聽說宮裡如今,正在籌備皇貴妃的大禮,還有印璽,眼下連我父王都聽到了一些風聲,只怕皇后與太子真的是很難逃開了。”叫人不解的,卻是安國公的不動聲色。眼瞅著聖人這麼帶著惡意地步步緊逼,自回京一向很張揚的安國公卻偃旗息鼓了起來,只縮在府裡有著聖人在後宮前朝地折騰。
“到底是臣子,自然是以聖人為天的。”錦繡雖覺得那日安國公的眼光有些叫人心裡害怕,可為了湛功,還是違心地說了一句。
“若是我,叫我全家去死,我是不會忍的。”陳留郡君搖了搖頭,只緩緩地說道,“我父王只說這裡頭不對,可是究竟哪裡不對,卻說不出來。”畢竟,太過平靜,也叫人心中擔憂。
錦繡此時,只與正為了抄書之事抓狂的七姑娘不以為意,卻不知道陳留郡君竟是在今日說中了真相。
就在這一天的夜裡,錦繡正睡得正好,就聽到外頭陡然喧譁了起來,心中一驚,她只披衣起身,就見外頭已然是燈火通明,凌亂的腳步聲和說話聲傳了過來。因紅玉的兄長長興最近就要娶親未在,錦繡不過是一個人睡,也懶得麻煩,只飛快地拾掇了一下,便匆匆地出來,正好見著七姑娘正領著丫頭往大太太的屋裡去,匯合之後,便一同進了大太太屋裡,卻見此時大太太正一臉緊張地與不知何時而來的二太太說這些什麼,臉上也帶著驚容。
“伯孃,這是怎麼了?”七姑娘便臉色發白地問道。
“可是京中出了大事?”錦繡聽見不知何地傳來的巨大的,一聲接著一聲的鐘聲,便覺得心驚肉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
“聖人駕崩了。”大太太揉著額角很疲憊地說道。畢竟,前兒個還活蹦亂跳地折騰,這陡然竟是駕崩了,實在叫眾人有些不知所措。
“駕崩?”錦繡只覺得這也太快了,心裡多少覺得此事與一直在沉默的皇后太子脫不了關係,卻只這種事不是自己應該談論的,只將敏感之處避過,低聲道,“若是如此,咱們府裡的小戲子什麼的,是不是應該早些散了?”聖人駕崩,這裡頭學問大了,朝中的文武官員不準作樂,禁止喪服嫁娶活動。甚至還要去哭靈,若是此時一步踏錯,只怕會被人攻殲對先帝不敬。
況且,託如今很應該稱一聲先帝的聖人的福,他駕崩之前,正是皇后與貴妃鬧騰得最厲害的時候,廢太子之事傳得天下皆知,如今,是要怎麼辦?
皇位歸誰?
要錦繡說,不管聖人是怎麼死的,太子運氣極好。雖是要廢太子,可是這不是沒廢麼?沒廢,那就是未來的聖人。若是照著錦繡的前世來說,就是太子他,踩著及格線及格了。
“你說的很是。”大太太便頷首道,“再吩咐下去,趕製素衣,別叫人找著什麼不好的地方。”因三奶奶養胎,如今的家事又到了大太太的手裡,大太太便與二太太皺眉道,“二弟可還傳了什麼訊息回來?”
“他出去了,卻就沒了信兒,只是,”二太太低聲道,“聽說這一回,竟是與皇貴妃有些關聯。”見大太太微微一怔,二太太也不避諱只飛快地說道,“據說聖人是在她的宮裡出的事兒,詳細的我們不知道,只是,”她小聲湊在大太太的耳邊說道,“從那宮裡出來的訊息,說是皇貴妃使身邊的美人服侍聖人,聖人這一興奮……”到底有未婚的女孩兒在屋裡,二太太也不好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