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在酒吧認識的,即使知道父親有了家庭,媽媽還是義無反顧墜入了愛河,從那以後,她便再也沒去酒吧工作,父親每個月都會給她一筆錢,她只要和他吃個飯,上個床,就能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通常人們把這種女人稱作情婦或小三,陸鬱並不反駁,因為這是事實。
可是這也並不妨礙她很愛媽媽這個事實,只有她知道,她的媽媽溫柔善良,會做好吃的飯菜;會寵溺的抱著她說小鬱真乖;會在她考試考得好時表揚說小鬱真厲害,然後給她買好吃的作為獎勵;媽媽很聰明,老師佈置的作業她都會做,理所當然的,每次只有她的作業滿滿的都是優。
每天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窩在媽媽懷裡,聽她讀童話故事。
她很喜歡童話,因為它每一個結局都是那麼美好,在那時,她始終相信,她和媽媽的結局肯定也能像童話般美麗,爸爸一定會騎著白馬迎娶媽媽,媽媽一定能和爸爸天長地久。
只是那時她還不知道,騎著白馬的是王子,而她的爸爸卻是惡魔。
周圍的鄰居似乎都知道媽媽的事,每每對她們母女二人避恐不及,偶爾遇到也總是帶著嫌惡與不屑,更有過激者還曾在她們家門前破口大罵。
在這個寬容度為零的社會上,小三總是遭人痛恨與不恥的。
理所當然的,陸鬱被所有同齡小孩排斥了,校裡校外的欺負成了家常便飯,更是沒有朋友,大多人都一見她就繞道走,沒人願意和她玩。
說實話陸鬱並不在意,畢竟從小到大,她最不缺的,就是孤獨。
只是媽媽卻不這麼想,每每看到她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總是一邊心疼的給她上著藥,一邊難過的流淚,聲音哽咽:“小鬱,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係的,媽媽,小鬱不疼,不疼的。”陸鬱不知為何,眼睛很酸很酸,真奇怪,明明她不在意,一點都不在意的啊……
很快的,爸爸發現了她的存在,和媽媽想像完全相反,他並沒有任何表示,沒有明確的憤怒或喜悅,甚至連一點點的驚訝都沒有,臉上掛著一成不變的微笑:“這樣啊,那恭喜你了。”
彷彿媽媽生的不是他的孩子般,完完全全的事不關己,待媽媽也和從前一樣,不討厭,不喜歡,依然只是床伴關係。
從那以後,媽媽就變了,脾氣喜怒無常,以前從來不會打她罵她,就連做錯了事也只是會說幾句的媽媽,會時常因為一件小事把她罵的狗血淋頭,會因為考砸了而對她拳打腳踢。
“考成這樣你還有臉拿給我看?你是豬嗎?難怪爸爸不喜歡你!難怪爸爸不要你!都是因為你!因為你!”媽媽漂亮的臉蛋扭曲猙獰,一把將卷子撕成碎片,死勁扔在她臉上。
“媽媽,求你,求你不要撕了,明天我還要交…交…嗚嗚…”陸鬱身體發抖,淚水流了滿臉,哭著上前阻止她。
“還交上去?這樣的成績你交上去你好意思嗎你?看來我以前對你是太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如果再考成這樣,罰你不準吃飯!”
媽媽說完便一把將她推在地上,不顧她的哭喊哀求,轉身揚長而去。
深夜,陸鬱打著手電筒,空著肚子,坐在地上,偷偷的粘著面目全非的試卷,眼淚控制不住的,一滴一滴的打在皺巴巴的紙上,怎麼也收不住。
她手指顫抖的拼著試卷,一塊一塊的,小心翼翼的將它還原,不是她多麼捨不得這張卷子,而是老師已經明確說了,要是誰明天沒帶卷子或是沒簽名,就要請家長,要是家長沒來,就一直站著上課,她不敢想像跟老師說卷子碎了的後果。
她委屈的哭著,壓抑著鼻音,無聲的流著淚,怎麼想也想不通,那麼溫柔的媽媽,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以此為契機,她和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