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類的慧根,使人類再也傾聽不到災難降臨的預兆?
12
韓江林孤獨無助地走進一片黑暗的樹林,周圍傳來野狼低沉的嗥叫。韓江林緊緊拽著手裡的木棒,極度緊張地注視著漸漸包圍過來的綠幽幽的眼睛。一隻目露兇光的野狼輕蔑地呲了呲牙,鋒利的牙齒寒光閃閃,透射出令人寒顫的血腥氣息。從背後靠近韓江林的公狼一邊輕聲低呤,躍躍欲試地準備偷襲。
韓江林丟了木棒,迅速地靠近一顆粗壯的大樹,抓住樹枝朝樹上攀爬。說時遲,那時快,狼群混亂地嗥叫著湧上來,一隻公狼咬住了韓江林懸在半空中的腿,一陣鑽心的痛疼使韓林江手一鬆,身子輕飄飄地落入張著血盆大嘴等候美食的狼群。
爸爸,救救我!
韓江林驚呼,猛然驚醒,原來是南柯一夢。驚魂未定,狼牙血腥氣息猶然瀰漫在清冷的空氣中。
在韓江林蒼白如紙的腦海裡,一行字清晰可見,爸爸已經死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組織部長(21)
黑暗的四周似乎潛伏著令他不信任的東西,他聽到一個銅質的聲音再次陳述業已存在的事實,你爸爸已經死了。銅質聲音好像某部恐懼電影一個定格畫面的畫外音。
是的是的,我爸爸已經死了,沒有誰會來拯救我。韓江林憤怒地大喊大叫。
房間突然開啟,溫暖的房間灌進來了股冷風,燈亮了。
又一個電影畫面定格上韓江林蒼白的腦海裡,彷彿在很多年前的滿月之夜,他凝視著老同學吳傳亞惺忪的睡眼。
吳傳亞看到韓江林雙目翻著白眼,身子在痛苦地抽慉,他擔心韓江林死掉,嚇得手足無措,邊驚慌地搖晃著邊大聲地叫,江林,你怎麼啦?
吳傳亞心裡清楚,紀委在對黨員執行“雙規”處尷尬的地位。在一個法制國家,任何政治黨派和團體的紀律都不可能凌駕於法律之上。法律不支援黨派和團體限制人公民人身自由的權利,如果每一個黨派和團體都依照各自紀律對黨、團員限制人身自由,那就意味著法中有法,違背了現代法制國家理念。按照組織的意圖限制違紀幹部的人身自由,依據是黨的紀律條例,並沒有剝奪人生權利的法律依據。換一句話說,如果調查順利進行,違法違紀幹部人身權利沒有受到什麼損害,他們可以順利過關,如果違法幹部的人身權利或者生命在“雙規”期間受到損害,他個人甚至單位都無法擺脫法律的追責。所以,紀律的領導在“雙規”前反覆交待執行“雙規”的幹部,一定要確保被“雙規”物件的人身安全。
韓江林悠悠地舒緩過來,不解地望著吳傳亞變得親切的面孔,突然產生厭惡的心情。韓江林崇尚真誠地生活,不喜歡看到變臉似的千變萬化的面孔,哪怕眼前就是千面佳人,韓江林也照樣感到厭惡。在他看來,變色的面孔利慾薰心,即使綻放出天使般迷人的笑容,也是對利益微笑,沒有任何人間溫情。
在這個兩人獨處的夜晚,吳傳亞想表露一點真誠的心跡,在韓江林床邊坐下,說,江林,你好好想一想,開發公司的管理有沒有什麼漏洞,收入與支出是不是相符,有沒有人揹著你花了開發公司的錢,花出去的錢都記在帳上了嗎?
韓江林用嘲諷的語氣說,吳主任,你對夜以繼日這個詞的理解太深刻了吧,怎麼大冬天夜晚還要突審犯人?
吳傳亞見韓江林油鹽不進的頑固,寬容地笑笑,說,注意蓋好被子,小心感冒。關上燈,帶上門出去。
清寒的黑暗如水一般淹沒了韓江林,他重新墜入令人窒息的深淵。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父親沒有人會來救自己。當年在鐵廠上小學,韓江林被同學叫野雜種,常被大個子同學攔在深巷裡,直到天黑也不讓回家。父親沿著從學校回來的路,一個一個巷子地尋找,最後把韓江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