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嗯。”
“最近工作忙不忙啊?”
“忙。”
“你和徐電怎麼樣了?還順利吧?”
“哦。”
“他去了那邊有沒有給你打電話啊?”
“有。”
“他跟你說什麼了?”
“嗯哪。”
“梅朵!有你這麼跟媽說話的嗎!你是我媽還是我是你媽?!”
我坐在電腦前一邊查資料,一邊應付我媽每週四次的例行盤查,她終於忍不住發飆了。
我暫時放下滑鼠,哀嚎道:“媽!我的親媽!您每週打四個電話都是問一樣的問題,要我翻著花樣回答還真是為難我啊!除了談戀愛之外,我還有很多有意義的事情要做啊!祖國的四個現代化還需要我們年輕一輩去建設啊!娘你能不能志存高遠啊!”
“四個現代化關你什麼事?!”我媽喜滋滋地說,“反正你以後都要出國的,工作隨便乾乾就行了,談戀愛才是正事。”
徐電到底跟他媽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為什麼我爸媽就篤信我們倆將來一定會雙雙把國出?我無奈地說:“媽,別鬧,好嗎?現在正是我事業的上升期,我們公司最近才給我加了薪呢。”
我媽語重心長地說:“女孩子不要把事業看得太重,你看那些女強人個個都嫁不出去。當年你媽媽我也是專科畢業啊,可是為了照顧你和你爸,我不是也放下了嗎,現在不也過得挺好的嗎。你爸爸對我……”
完了,我媽一開始曬幸福就沒完沒了。我急忙說:“哎呀,媽!我領導打電話進來了,我得掛了,不然他又要罵我了!”
掛了電話,世界終於安靜了。我繼續專注地查資料,打算給小杰物色一個好老師。
其實藝術界和混職場沒什麼不同,關鍵是要跟對老闆。一個好老師,不僅能傳授技藝,還能帶學生進入藝術界。有實力有人脈的老師,能給學生一個很好的開始。這是“師出名門”的真正價值所在。
但我要物色的老師遠沒有那麼簡單。教自閉症孩子彈琴,需要愛心和耐心。我希望能越過小杰的缺陷,看到他的靈魂和價值。我需要這位老師永遠和小杰站在一起,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放棄他。
查了很久,我在網上看到一則新聞:《江海音樂學院鋼琴系江濤教授出任殘疾人藝術團名譽團長》。在新聞裡,江濤教授說:“志願服務就像一個人在黑暗中點亮了一盞燈,在照亮別人的同時,也照亮了他自己。”
我被那句話感動了。能說出這種話,一定是發自內心的感受,編是編不出來的。我決定了,一定要讓他收小杰做入門弟子!
第二天,我千方百計打聽到江濤教授的電話。在無數次自我催眠之後,我終於撥出了那個號碼。
“喂,請問哪位?”江濤的聲音聽上去,一點也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我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鼓起勇氣說:“江濤教授,您好。我叫梅朵。給您打這個電話很冒昧,可是我又不得不這麼做……”
電話那頭,江濤輕輕笑了兩聲,寬宏地說:“姑娘,你說吧,有什麼事?”
沒想到他這麼親切,我一放鬆,就噼裡啪啦地把想說的話全倒了出來:“我是一名志願者,利用業餘時間給貧困家庭的孩子做義務鋼琴老師。我有一個學生叫小杰,今年九歲,他是一個天才,可是家裡沒錢給他上鋼琴課。我的鋼琴水平只有八級的水平,能教他的已經全部教給他了。如果他不能接受正規的音樂教育,一個好苗子就糟蹋了。我在網上看到您出任殘疾人藝術團團長的新聞,覺得您是一個特別有愛心的人。所以我想冒昧地請求您,收小杰做您的學生,他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電話那頭,江濤沉默了好一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