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
木朝生在屋中聽了半晌,沒再聽到什麼有意思的東西,心道無趣,彎身在地上找鞋,摸了片刻之後才緩過神來,記起那會兒季蕭未是直接將自己從花街扛走的,並未穿著鞋。
木朝生無語了一會兒,又聽見兩個男人在外頭說話,似乎是白枝玉那邊傳了訊息,說賑災那處出了些意外,百姓鬧起來,白枝玉一介文人,又生性脾氣軟,一時間難以控制。
季蕭未便抬步往院外走。
吳信然本欲尾隨其後,剛抬了腳卻忽然想起什麼,轉頭望著身後神色猶豫的白瑾問:“小瑾不跟著一起麼?”
走在前頭的季蕭未跟著停了腳步,目光涼涼投射過來,打量著站在不遠處的少年。
白瑾臉色蒼白,瞧起來似乎身體不適,囁嚅片刻才小聲道:“我有些不太舒服。”
“不舒服便留在院中罷,”季蕭未道,“阿南,給小瑾整理一間屋子。”
他只吩咐了兩句,並不打算過多浪費時間,這便又一次抬腳徹底離開了院子。
白瑾面上浮現出些許失落,吳信然拍拍他的肩,笑道:“小瑾怎麼這麼大了還那麼怯生生的,身體不適便要早些說出來呀,以免叫信然哥哥和陛下擔心。”
話雖如此,卻實在聽不出什麼擔心的語氣,反倒像是責備。
白瑾也算是懂得察言觀色,頗有些難堪地咬咬下唇,不再說話了。
等阿南將人帶到屋子裡歇下,他既好奇又焦慮,轉頭望著那關著木朝生的屋子。
那間屋子分明是主室,是季蕭未這段時日起居的地方,剛走丟一個木朝生,沒想到這麼快便又有別的人混到他身邊去了。
白瑾心情有些不太愉快,一時間心癢難耐,迫切地想要知道季蕭未從花街帶回來的那個人究竟長得什麼模樣。
到底是世家嬌養長大的少爺,他也不曾考慮太多,行事總憑著自己的心意來,見阿南不在院中,扯扯衣袖便往正室那頭走。
卻不曾想那屋子被人從外頭鎖上了,他試探兩次,打不開那道門,木朝生在裡頭也出不去。
木朝生只道季蕭未陰險狡詐,又沒鞋,有些無聊地坐在榻邊晃腳,忽覺肚子餓,在桌上摸了半晌沒摸到吃的,本打算再探探可否有別的法子可以出門,方從榻上下來便聽見門外傳來白瑾的驚呼和哭泣聲,頓時心血來潮,湊到門邊仔細聽過去。
原是那林回又來了,約莫是認為白瑾價值更高些,想要將白瑾綁走做人質。
木朝生眨眨眼,忽然拍起門來,大聲道:“你帶我走吧!”
林回捉人的動作頓了頓,聽那屋中人的嗓音,很快便想起是先前花了幾個時辰吃空自己幾天伙食的少年,下意識拒絕道:“不。”
“為什麼不?”木朝生急得想甩尾巴,“你也嫌棄我!”
這是唯一的機會了,只要林回幫他離開這屋子,趁著季蕭未回來之前離開此處,他便能找機會離開寧城。
他咬咬牙,繼續道:“白瑾是個拖油瓶,你帶著他,小心路上遭人發覺。”
林回只覺得沒什麼可商量的,將淚眼婆娑的白瑾捂著嘴扛起來,“我會讓他說不出話。”
話畢,眨眼便沒了聲息,大約已經走遠了。
木朝生氣急敗壞,只覺得天底下的貴族都一個樣,嫌棄他出身低賤,連抓個人質都要精挑細選選個貴的!
實在是可惡,難道不知道物美價廉這個道理麼!
他蹲在門口生了會兒悶氣,又覺得實在餓,嘟囔了一會兒又聽見門外傳來了動靜,下意識起身遠離了門邊,後一瞬便聽見一聲巨響,那木門被人從外頭重重踹開。
林回將昏死過去的白瑾扔在地上,氣喘吁吁站在門邊,神色有些鬱悶,道:“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