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想要的東西了。
木朝生怕他反悔,於是飛快應下,重複著,逼迫著對方,說:“一言為定,季蕭未,你發個誓。”
“朕是皇帝,你竟直呼朕的名字。”
“快說。”
“……”
季蕭未實在拗不過這膽大包天的小狗,卻又覺得可愛可笑,忍不住輕輕笑起來,道:“朕發誓,若違背誓言,便少你兩頓飯。”
木朝生:“……”
木朝生生氣道:“換一個!”
“少你一頓飯。”
夜間微風習習,庭院花樹紛然落著雨。
木朝生要趁夜離京,不能再久留了,否則若叫吳信然那方知曉行蹤,只怕要在路上埋伏。
於是便同白丹秋收拾了行囊,備了車馬,準備離開皇宮。
白丹秋回京之後不常回白府,東西都放在宮中,白枝玉便進宮替她收拾。
殿中燭光搖曳,白丹秋與木朝生從外頭進來,瞧見男人在柔光下的側影,目不斜視地,仔仔細細,猶如往常分別時一般為她折衣。
木朝生腳步頓了頓,忽然揪揪頭髮,又往外去了,道:“我還是去見見陛下。”
哥哥姐姐應當還有私語要說,不方便站在一旁湊熱鬧。
他走得很快,像是落荒而逃,氣喘吁吁逃回紫宸殿。
季蕭未睡過又醒了,耽擱了幾日朝政,如今正披衣坐在案前批閱奏摺。
木朝生道:“若身體疲累,還是再多休息幾日吧。”
“不可以,”季蕭未說,“朝堂上下始終盯著朕,不能示弱太久,否則會遭反噬。”
木朝生便沒再說這件事了,只湊到對方身邊坐下,像是要陷進對方懷抱裡,粘著他,看他落筆。
他的視線始終那麼直白熾熱,好似看這個世間的萬事萬物都一視同仁,像噙著一團火,帶著蓬勃的生機。
他身上總帶著春意般的氣息,同季蕭未在一起時,顯得對方周身的冷冽與死氣愈發深沉,格格不入。
季蕭未知道自己與木朝生從來都不是一路人,從性子到抉擇,他只能做一塊無情無慾的冰,又在旁人不知曉的時候,渴望著春意的熱。
每當木朝生帶著那團火貼身而上的時候,他所有的心神都會被奪取,哪怕不曾抬眼,哪怕外人看來他無比地冷漠,餘光卻總是落在對方身上。
木朝生只要站在視線的盡頭處,他便能感受到那片灼燙到要融化一切的生機。
季蕭未走神了片刻,但很快又回過神來。
因為木朝生抓住了他的手指。
那麼溫熱柔軟的一雙手,與他十指相扣著。
該如何才能不愛木朝生。
木朝生抬眸望著季蕭未的眼睛,對方有一雙深邃的如同黑夜一般的眼睛,燭光映在其間,像是星辰。
他從不覺得這樣光明正大的對視是多麼叫人羞怯到值得逃避的事,他就這麼瞧著季蕭未,指尖滑下去,將他手中的筆取走,揪住了他的手指。
距離貼近的那一瞬他卻忽然偏了腦袋,抓著季蕭未的手指,將他指上一枚玉戒摘下來,套在了自己手上。
木朝生彎著眼睛笑,他總是笑得那麼輕佻又誘人,像是會蠱惑人心的妖精。
他將手攤開,展示在季蕭未面前,頗有些得意道:“這枚玉戒就送我了。”
對於情愛似乎沒有什麼可以掩飾的,他平平靜靜說著那些曖昧的情話,說:“用它代替陛下陪我去關外,聊表相思。”
季蕭未神情自若,卻忽地動了動喉結。
但也只到這一步了,再沒別的動作。
他道:“若想要便拿去。”
話音未落,身側少年忽地起了身,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