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技,“此事我來處理。你近期還是低調些,離李碧苒遠些。她這次找太子,下次再找個別的王子,有千年做賊,沒有千年防賊的。”
丹菲沮喪地嗯了一聲。今日之事,確實是她太大意。她一直覺得衛佳音已經被她教訓怕了,不敢再害她。而就是這個僥倖之心,又讓她中了計。
若無崔景鈺及時出現,她也沒有把握正能逃脫。
丹菲無精打采的,讓崔景鈺本都到嘴邊的一些譏諷訓導的話,又吞了回去。
這女孩今年也不過十六歲,閱歷卻沉重得像厚厚一卷書。她本該像崔六娘或者劉玉錦一樣,穿著嬌豔的羅裙,頭插鮮花,悠閒自在地坐在寬敞明朗的堂屋中,看書作詩,或是徜徉於庭院中,賞花撲蝶。然而她卻肩負著兩個家族的血海深仇,毅然隻身闖入深宮,尋求復仇的機會。
自己十六歲的時候,可否能做到她這一步?
於是崔景鈺沉默了。
“我該回去了。”丹菲踢了踢腳下的石子,“唉,這副樣子……”
她因為跑丟了鞋,羅襪磨破,十分不便,於是乾脆脫了襪子,光著腳站在地上。
崔景鈺盯著她那雙白皙秀氣的雙腳看了看,眼眸閃動。
“隨我來,我給你找一雙鞋。”
兩人走到了人來人往之處。崔景鈺囑咐丹菲留在樹影后,自己走了出去。恰好兩個教坊舞姬結伴路過,就被崔景鈺爛了下來。
丹菲早就知道崔景鈺面冷心也不熱,除去倨傲的面孔,就是在沙鳴時的那一副暴躁紈絝樣。可是此刻,她眼睜睜地看著崔景鈺臉上冰雪消融,竟然露出了溫和笑意。
他笑了?這個人真的笑了!我沒看錯吧?
丹菲眼睜睜看著崔景鈺眉眼含笑、色若春曉,還未開口就將那兩個舞姬迷得暈頭轉向。
“勞煩兩位小娘子。”崔景鈺拱手道,“在下方才和人打賭,出了殿來,遇著第一位娘子,能從她身上討得一雙繡鞋做信物。不知道兩位小娘子,哪位能否慷慨贈鞋,讓在下回去交差?”
美人送繡鞋,何止風雅,簡直就是曖昧旖旎之舉了。
丹菲在樹後聽得耳朵發燙,暗唾崔景鈺此人瘋起來還真不要臉。那頭兩個舞姬卻是被幸福砸暈了頭,爭相脫了繡鞋相贈。
崔景鈺選了一雙合丹菲腳的鞋,又對另外那個舞姬道:“既然沒要娘子的繡鞋,不如請娘子贈一支髮簪?”
那個舞姬也是歡天喜地地摘了一根簪子塞到了崔景鈺手中,“奴名纖纖,她名蕊兒。郎君可不要忘了我們呀!”
“自然不會。多謝娘子贈物之恩。”崔景鈺溫柔一笑,拿著東西,腰身閃進了園林樹叢中,消失不見了。
舞姬這才依依不捨地離去。
“拿去吧。”林中,崔景鈺把髮簪和鞋子遞給丹菲。
丹菲彆扭地接了過來,穿鞋挽發。
崔景鈺耐著性子看她自己弄了半天,忍不住道:“算了。我來!”
“你會給女人梳頭?”丹菲驚訝。
崔景鈺接過簪子,手法熟練地她鬆散的頭髮用簪子固定在了頭頂。
“我常幫母親梳頭。”崔景鈺簡短地解釋。
丹菲忍俊不禁,“你倒是個大孝子。段夫人好福氣。嗯,你將來的娘子也好福氣。”
崔景鈺插好了簪子,收回了手,又恢復了往日冷漠的模樣。
“今日多謝郎君出手相助!”丹菲朝他行禮。
崔景鈺唔了一聲,望著燈光輝煌的宮殿,“衛氏這事,應該已經鬧出來了吧。”
***丹菲取了銀碗回到含涼殿,便知道此事鬧得有多大了。
“那衛氏呀,居然被太子在更衣室裡給臨幸了,又被太子妃當場捉住。太子乾脆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