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坊又跑不了,多什麼話?”鹿聞笙道。
戚闊悻悻地閉上嘴。
小馬車進了道政坊,沿著坊中酒館林立的街道往前走,停在一家名為“蒲記”的酒館前。
孟允棠鑽出馬車,抬頭一看酒館的旗號,頓時高興起來,轉身將周氏扶下來,母女倆帶著丫鬟進了酒館大門。
賀臨鋒停在樓下的街道上,不往前行,也不下馬。
戚闊左顧右盼,問鹿聞笙:“阿郎停在這裡作甚?”
鹿聞笙仰頭瞥了眼蒲記酒館二樓臨街的視窗,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許是想挑一間酒館吃午飯。”
戚闊蹙起秀氣的眉毛,“來這兒就為了吃飯?平康坊沒飯吃嗎?”
鹿聞笙懶得理他。
周氏和孟允棠出現在蒲記二樓臨街的視窗,一左一右地在坐床上坐下。
賀臨鋒下了馬,來到蒲記斜對面的胡姬酒館。
鹿聞笙和戚闊忙跟上。
將馬匹交給店內夥計牽走,三人上到二樓。
賀臨鋒徑直來到一間雅間前,裡頭傳來男男女女調笑行酒令的聲音。
“客官,這間裡頭有人,要不你換一間?那邊還有空的,只是不臨街。”
賀礪穿著富貴氣勢冷冽,一看就是個出生高門脾氣不好的主兒,夥計跟在他後頭,硬著頭皮戰戰兢兢地提議。
賀礪倒是沒為難他,只側過臉,吩咐鹿聞笙:“把人清出來。”
鹿聞笙頷首,上前敲了敲門,就徑直走了進去。進去之後他也沒廢話,將衛國公府的令牌拿出來給在座的一晃眼,道:“這間包房我家主人要了,各位請換個地方吧。”
誰敢不換?
頃刻間包房就騰了出來,夥計將裡頭收拾乾淨。
“阿郎,請。”鹿聞笙瞧著都收拾妥了,出來請賀礪進去。
“將窗戶都關上。”賀礪道。
鹿聞笙忙進去將窗戶關上,賀礪這才進門,轉身對兩人道:“你們自去吃飯,不必管我。”說完就將包間的門關上了。
鹿聞笙與戚闊兩人下了樓。
賀礪來到窗前,伸手將其中一扇窗戶輕輕推開一條縫,這個角度,正好將坐在斜對面蒲記酒館二
樓的孟允棠看在眼裡。
孟允棠全然不知就在斜對面的胡姬酒館二樓,還有人在窗縫後頭窺伺她,她剛和母親一完了菜,正滿心歡喜地等著夥計上菜。
周氏看了她兩眼,低聲問道:“彤兒,方才在你祖母面前,你與張六娘你來我往話中頗多玄機,到底是在說什麼?誰欺騙了賀六郎?()”
經過方才那一番發作,孟允棠原本就打算將事情告訴阿孃的,如今見她主動問起,便不隱瞞,低了頭絞著手指道:≈ap;ldo;阿孃,八年前偷偷為賀家人收屍的,不是張筠姬,是≈ap;hellip;≈ap;hellip;我。?()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周氏微張著嘴,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問道:“你說什麼?”
孟允棠抬頭,看著周氏道:“我說,張家冒領了我的功勞,當年給賀家人收屍的,其實是我。”
周氏呆在那裡。
孟允棠見狀,便緩緩將事情始末道來。
“賀家被抄家那日,我去找賀六郎退婚,口出惡言。雖不是故意逮著那天去落井下石,可事後想起來,總覺得對他有虧欠,卻不知該如何才能彌補。後來賀家男丁在西市被斬首,我聽人議論說無人敢給他們收屍,屍體都被扔到了城外的亂葬崗,於心不忍,就……就偷偷讓穗安與脫兔去城南病坊找了些乞丐與浮浪兒,讓他們連夜將賀家人的屍骨收殮了埋在城南郊外的小樹林裡。報酬,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