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
繼續切割。&ldo;這是靜脈,他患有黃膽病,糖尿病。這是腎臟。&rdo;
廢話。
我當然知道,我已經見的很多了。他暗想。別得意,我也能像你一樣這麼冷靜地把這些割下來。
但他只是點了點頭,謙虛的樣子。
白鬍子拿出大腦,在天平上稱重量,姿勢像在超級市場裡賣蔬菜。
&ldo;很重。&rdo;白鬍子笑著說,&ldo;生前一定很聰明。&rdo;
他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微笑著點頭,白鬍子抬頭看了看他瞪圓的眼睛,&ldo;你還有別的事嗎?&rdo;
他並不多的薪水和賣藥的收入加在一起,居然使這個夏天收益頗豐。
有生以來第一次他開始有機會觀察醫生的日常習慣。這雜種比他想像得還要流氓‐‐他頤指氣使,自命風流,每過一面鏡子總要對自己仔細端詳一番,他難道看不見自己紅得發紫的面容嗎?病態的紅色‐‐這傢伙有朝一日會死於心臟病,那時他肯定沒辦法給自己手術。這毫無疑問。
但他可能會在死後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莎拉。莎拉讓人不可思議,她居然不喜歡切割,居然想做一個心理醫生。
他仔細觀察著醫生的一舉一動,那傢伙還蒙在鼓裡。他們有時甚至只相距幾米遠,醫生都察覺不到。
對醫生來說他是個沒有存在意義的狗屎。醫生對他視而不見,這好極了。
醫生喜歡年輕女人。他發現他媽媽罵得沒錯。這傢伙和許多女人都有一手,其中有一個尤為火熱。這個女人叫奧瑞,只有十七歲,和他一樣大。
矮小但是豐滿‐‐圓圓的臀,高高的胸,走路時&ldo;馬尾巴&rdo;擺來盪去。
醫生都可以做她父親了。
但他們肯定做愛了,他可以嗅出這種味道,他看到她在秘書下班後走進醫生的辦公室。剛開始她敲門醫生開門,後來她用自己的鑰匙,一個半小時後,她探出頭來,四處張望,然後邊走邊眺地離開,好像她是個勝利者。
以為沒有人看到。
但有人看到。
無足輕重的人。他帶著面具在偷看,這樣即使被人發現也沒有危險。真妙。
他真想把她切開,刮乾淨。
頭腦中畫面閃爍。
尖叫的畫面。
一次醫生和奧瑞遇到了麻煩:一個實習醫生提早上班,開啟醫生的辦公室,立刻被醫生推了出來。那傢伙甚至沒有穿衫衣,只套著短褲。
從那以後他們就不在醫院裡幽會。每週都出去一兩次,到一個骯髒的汽車旅館裡。旅館有三十幾個房間,畫滿了水床和電子按摩器的廣告。
真噁心。原來人可以這樣墮落。
他跟蹤他們。沒有車,只有跑著。好在那家旅館離醫院不遠,他腿又很長‐‐沒問題。
他躲在樹叢的後面。偷看。醫生總開車去,但他會把車遠遠地停下來,然後他們兩個走進旅館。醫生的手樓著她的肩,她邊走邊跳一翹一翹。他們總進走廊一端二十八號房間。真枯燥。
侍者是個瘦骨伶仃的傢伙,面色暗黃深陷,一副手淫過度的樣子。他膀胱很小,不到半小時就要去一次廁所,也許他去自慰。
房間的鑰匙就掛在接待臺後面的鉤子上。
他開始制訂方案,前前後後動了三個星期腦筋。他勉強抑制著想像他們做愛時腦中的咆哮聲。要冷靜。
關鍵在於計劃。
第四周是行動時間。他買了自己的行頭,裝扮成旅遊者的樣子。他穿了一身黑衣,感覺自己是正義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