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的任務要乏味得多:瀏覽兩幹多份失蹤孩子的案卷,一一與被殺女孩的照片核對。管計算機的警官向他保證說只有一千六百多份是未破的案子。只有。但有人錯把四百多份已經破了的案子混了進來。
他對辦公室人員的無能做了一番評論,施翅茨回答說:&ldo;別發牢騷了。你永遠不會知道下一條重要線索從哪兒來。她可能是已經被找到的人之一,然後又跑掉了‐‐檢視一下所有案卷沒什麼不好。&rdo;真偉大。
&ldo;他是個好上司,&rdo;施姆茨說,&ldo;你聽到過什麼不同意見嗎?&rdo;
&ldo;沒有。&rdo;克漢碰到了一張從羅密瑪來的女孩的照片,有點像死去的女孩。不很像,但是已把它挑出來放到一邊去了。
&ldo;只是好奇,嗯?&rdo;
&ldo;沒錯。&rdo;
&ldo;聽著,&rdo;老頭說,&ldo;你可能會聽到他的壞話‐‐因為他是個葉門人,或者什麼其他原因。別往心裡去。&rdo;
克漢點了點頭,手指飛快地翻過一本案卷的頁邊。
&ldo;他做到他現在的位置,是因為他幹了他的工作,而且幹得好,這很了不起。好奇先生。你不妨也為自己考慮一下。&rdo;
第14章 醫生夫婦
大人們之間的戰爭第一次以不同於往常的方式結束,這讓他十分驚奇。
通常,他們總是彼此喊得聲嘶力竭。把酒精的能量揮發完之後,他們就會停下來。
通常她總是喊出最後幾句話,壓住醫生的語調,然後摔門離開書房,跺著腳走上樓梯。
男孩總是在她出來之前跑回自己的房間,鑽到被子裡,蒙上頭。她的腳步越來越輕,咒罵聲也會逐漸平息下來,然後一片死寂。
醫生總是會在書房再呆一會,走來走去,邊喝酒邊看書。有時他會穿著衣服在沙發上睡一夜。更多的時候,他會沉重地走上樓梯,他臥室的門從來不關。不一會,裡面就會傳出震耳欲聾的痛苦的酣聲。男孩也將會面臨一夜失眠與噩夢的交替。
但這次不同。此時他六歲。
他清楚地記得這一次。因為他三天前剛過完六歲生日。他得到了從街上最貴的禮品店買來的裹著亮光紙的禮物。他還切了蛋糕。然後,是兩張恐怖電影票。陪他去的是一位老女傭,長長的馬臉,他們倆之間彼此從不說話。
中場休息時,他到劇場的洗手間。把牆壁尿得濕淋淋一片。然後,他又去買了一大包果仁,扔得滿地都是。
他確信自己已經六歲了。
這一夜很與眾不同。他穿著自己的新睡衣,上面有一隻小猴子的圖案。他依舊坐在第六層臺階上,傾聽著舊機器的聲響,因為,這至少是他熟悉的東西,他甚至感到一絲滿足。
然後是奇怪的現象:沒有咒罵聲。沉靜一片。
那些彼此抱怨和推操的聲音戛然而止。他覺得一定出了什麼事:他們是不是真的把對方打傷了。
接著他聽到了深重的喘息,一聲壓抑的呻吟‐‐是不是有人真的受傷了。
又一聲呻吟,更多的喘息。恐懼纏住了他,好像有一雙冷冰冰的手在擠壓他的胸膛。
怎麼會這樣?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好像電影裡看到的那個機器人一樣,滿懷好奇地走下餘下的七層臺階。書房的門半開著,從窄窄的門縫中露出昏黃的燈光。那是一種醜陋的黃色,好像他屙出的尿一樣。
更多的呻吟聲,好像有人在吃著什麼又苦又甜的東西,又好像是被別人緊緊扼住了脖子。他屏住呼吸,用手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