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警察,布林德溫先生,&rdo;海亞伯用英語說,&ldo;他來問問題。&rdo;
這個男人又轉回丹尼爾面前,略微笑了一下,又變得嚴肅起來:&ldo;我叫索雷爾&iddot;布林德溫,是醫院的負責人。有什麼麻煩嗎,警官?&rdo;
他的口音是美國味的,那種緩慢而拖長的聲調丹尼爾曾在西部片中聽到過。
&ldo;是例行調查。&rdo;丹尼爾說著,主動把警徽遞了過去。布林德溫接過它。
&ldo;出了件事。&rdo;海亞伯變得很大膽。
&ldo;喔?&rdo;布林德溫說,拾起他的太陽鏡,仔細地檢視他的警徽。他的眼睛很小,藍色,布滿了血絲。酒鬼的眼睛。&ldo;那麼你是……一位偵探。&rdo;
&ldo;是探長。&rdo;
布林德溫把警徽遞了回去。
&ldo;以前一切與警方有關的事,我都一直只交與副警務官加夫瑞利辦理。&rdo;
他這樣擺明瞭和上司是哥兒們,是想讓丹尼爾知道他高人一等。但是他卻不知道加夫瑞利已經下臺,這一行為本身就拆穿了他的謊言。丹尼爾對這種輕蔑的態度置之不理,開始認真地談正事。
&ldo;布林德溫先生,今天早晨發生了一件罪案‐‐在路那頭的溪谷裡發現了最重要的證據。我想和你的工作人員聊一聊,看看有沒有人見到了什麼對調查有所幫助的事情。&rdo;
布林德溫又照原樣戴好他的太陽鏡。
&ldo;要是有人見到了什麼,&rdo;他說,&ldo;他們會向我報告的,我向你擔保。&rdo;
&ldo;我相信他們會的。不過有時候人們的確看見了一些事‐‐一些小事‐‐卻意識不到其重要性。&rdo;
&ldo;我們談的是什麼樣的罪案?&rdo;
&ldo;是重大案件。我不能再多說了。&rdo;
&ldo;不能違反安全審查制度,對吧?&rdo;
丹尼爾笑了一下:&ldo;我能和你的工作人員談一談嗎?&rdo;
布林德溫用一隻手摸了摸他的下巴:&ldo;你知道……&rdo;
&ldo;沙拉維。&rdo;
&ldo;……沙拉維警官,我們是聯合國救濟工作協會的一個分支機構,正是因為這個,我們在警務手續方面享有外交特權。&rdo;
&ldo;當然,布林德溫先生。&rdo;
&ldo;還要請你理解,不捲入當地政治事件中正是我們全體工作人員共同努力想要做到的。&rdo;
&ldo;這是一樁犯罪事件,而不是政治事件。&rdo;
&ldo;在這座城市中,&rdo;布林德溫說,&ldo;我很抱歉地說,警方並沒有把這二者區分得很好。&rdo;他停了一下,看了看丹尼爾。&ldo;不行,沙拉維警官,我真是很抱歉,我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理由讓你破壞我們的規矩。&rdo;
在丹尼爾聽著美國人說話的同時,被殺女孩的形象闖進了他的意識之中,憤怒的情緒使他隱入了幻想之中:他,一個警察,抓著這個官僚的胳膊,把他帶到溪谷旁邊,站在邊上,好好看看那樁獸行,把他的臉撤到屍體跟前,逼他吸進那股惡臭。讓他去呼吸,去感覺。這是個犯罪事件還是個政治事件,你這個官僚?
&ldo;我同意,&rdo;他聽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