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維肯定知道他在想什麼。
&ldo;丹尼,別想避開它,&rdo;萊維說,&ldo;這就是你來這兒的原因‐‐橡傑克那樣,你得好好研究研究瘋子。誰要是忘記教訓就得捱打,就這樣。&rdo;
根據北方區的資料記錄,朱莉婭宣稱自己是基督徒,是從東貝魯特來的政治難民。
黎巴嫩遊擊隊入侵東貝魯特時,她幸運地逃了出來,不幸的是她在逃命中受了點傷。至於她怎麼入境,她向警察講述的經歷簡直令人難以置信:她說她搭乘以色列軍隊的坦克入境。為了讓警察相信,她還出示了自己的病歷,在海法的住址及臨時身份證;而且她的頭部近期確實受過傷。忙於其他事務的警察警告了她一通後就把她釋放了。
糟糕的是,粗略的調查表明她撒了謊:入境處沒她的入境記錄,她在海法的所謂地址是一幢廢棄的即將倒塌的房屋。施姆茨和埃維&iddot;克漢去了醫院卻發現她去看急診並不是因為受傷而是因為癲癇病發作。
當時給她看病的醫生已經調走了,但是病歷上的字跡很清晰,施姆茨大聲念著:
在用苯巴比妥治療後,症狀明顯減輕了。雖然我很懷疑她是不是復發,病人卻堅持說是第一次發作。我給她開了一個月的藥,又給了她一本阿拉伯文的有關癲癇病的小班子,還讓她住院以便進一步觀察。第二天早上,護士發現她已經走了,再也沒回來。診斷結論:
癲癇病,已治療,但違反醫院規定,擅自出院。
施姆茨說:&ldo;她是個騙子,騙了醫院的免費治療。&rdo;
埃維&iddot;克漢點點頭,施姆茨還在&ldo;嘩嘩&rdo;地翻看著病曆本。
&ldo;小夥子,看這兒,直系親屬這一欄,有一個軍隊的圖章。&rdo;
克漢側過身,裝作明白了的樣子。
施姆茨念著:&ldo;雅倫上尉。坦克部隊的上尉給她登的記。&rdo;他搖搖頭,&ldo;這女人還有一個當軍官的保護神。&rdo;
&ldo;聽著,你到過那兒,你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們養活了成百上千的難民,給他們免費看病。&rdo;雅倫上尉說。
&ldo;那都是些政治難民,&rdo;埃維&iddot;克漢說,&ldo;基督徒,而且都回去&ldo;她也是基督徒。&rdo;
&ldo;你不覺得她很漂亮嗎?&rdo;
雅倫聳了聳肩,喝了口桔子汁。他是個英俊的小夥子。體格健壯,二十七歲,金髮碧眼,寬肩膀,穿著一身便裝。
透過軍方,埃維很快查到了他家的地址,就約他在靠近海邊的一個街頭咖啡館吃午飯。
一個晴朗的禮拜一上午,天空就像雅倫手上戒指的藍寶石一樣藍;沙灘布滿了細細的沙礫。埃繼覺得和他們家過去常在這兒度假時不同的是,拉坦亞已經變了很多。過去他們常常在沙灘上日光浴,渾身曬得通紅。連吃飯也是打電話叫服務員送。在飯後的散步中,父親常常給他們指出坐在咖啡桌上的槍手,時不時還和其中的一些人打招呼。
現在,建築物顯得舊多了,街上也很擁擠,到處瀰漫著廢氣昧,就像一個小特拉繼夫。隔著一個街區,他可以看見一些黑人坐在像是個接待處的房子門前。政府在這裡已安置了成千上萬的難民。他們不管男女都用頭巾罩住頭髮,信的是同一種宗教,奇怪的是他們都是黑面板。
&ldo;你在找我的碴兒?&rdo;雅倫說。
埃維回答得很含糊,他很欣賞這種權威感。
&ldo;這搞得我很糟,埃維。&rdo;
埃維想:他這樣叫自己的姓,有點過於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