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說,血性呢?這個臭小子還有心思上學呀!你哥呢?整天不著屋,現在弟弟被車撞了,還在外折騰,有這樣當哥哥的嗎?
白結巴頭大如鬥。
知道白烏鴉又要嘴碎了。白烏鴉這個嘴碎,只要張口沒一個時辰停不下來。
你也是學不好好上,整天不是打架就是逃課。白烏鴉看一眼四丫,終究是心軟沒往追女孩子這上扯,四丫臉更紅了,四丫恨不能找條縫鑽進去。
白烏鴉把被角給牽了牽繼續嘮叨,這下好了,看你還折騰不折騰,這要叫爸知道了非打折你腿不可。哼!結巴,你說你也老大不小了,站起來人高馬大,咋就缺心眼啊你。吔,你別不愛聽,你不愛聽姐也要嘮叨,不嘮叨你真沒記性。這要瘸個腿,崴個胳膊啥的,還不叫咱媽苦死了嗎?你下半輩子可毀了,又要人端水又要人伺候。血性呢!這臭小子要在看我不煽他。你說,小時候,你多乖啊,就一點,成績老不好,奇怪血性那臭小子倒是每次都考的你比好。我就想我們家好好一個結巴都叫他帶壞了。
白結巴說,姐,你在碎下去,我沒事也有事了。我和血性,誰也沒帶壞誰!
白烏鴉說,還哥們義氣哩!你也別替他掖著,打小裡他就愛扮豬吃老虎!
白烏鴉這頓嘮叨,把四丫憋壞了。四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覺得那都不是,也不知白烏鴉要碎到什麼時候。
誰知這時候,白烏鴉想起了什麼,一拍床,剛好拍白結巴的痛手上了。
白結巴呲牙咧嘴好玄沒喊出來,白結巴不喊是仗於四丫在場,不好意思。白烏鴉說,我忘了,你慢慢吊鹽水,我上交費處給你交錢去。
四丫說,交過了,是明哥給交的。四丫聲音小的象夏天裡的蚊子叫,四丫都不知道自已為啥會接這個茬。
白烏鴉這時才好像看見了四丫,眼神熱切起來。
白結巴心裡發怵,怕白烏鴉去又得一通嘮叨,忙說,這是我同學,四丫。昨晚我哥和強哥、見哥他們都來過了,知道沒啥事,哥早上才走的。
白結巴話題往外扯,怕白烏鴉不上道,衝四丫去,趕緊解釋一通。
白烏鴉聽了,氣消了點。覺得白結巴住的這個單人間不錯,那時候,住單人間的都是公費能報銷的,普通人家都捨不得這個花費。
四丫終究是抹不開面子,依依不捨的去了。
白結巴有點失望,但內心很興奮。雖然他姐把氣氛壞了,但白結巴還是為這個冬天的站有了回報而欣喜若狂。
白烏鴉可不這麼想,等四丫一走。白烏鴉開始面目猙獰。
這頓臭罵,叫下了一整夜的雪猝然而止。
白眼披件米黃色的風衣,一身小方領的西裝,很精神的走進了病房。
白眼搭拐的來的,黑皮子上滴水不粘。
那年月江城人把三個咕嚕的三輪機動車都叫拐的,拐的是哪個年月的獨特叫法,是計程車的引申,因為那時的拐的是為了照顧殘疾人,因此而得名。比如後來江城流行的麵包車,叫面的一樣,很特色。
白眼手裡拎一袋水果,另一手裡是麥乳精和龍眼罐頭。白眼擱落了東西擺擺手說,結巴,別動。給哥客氣啥!
白眼在床的另一頭坐下了,說,烏鴉罵什麼呢?隔幾重屋都能聽見你的大嗓門。
很奇怪的是白烏鴉見到白眼後就安靜了,白烏鴉扭捏的說,這不都是叫結巴給氣的嗎?你說他多大了啊,也學壞了。
白眼哈哈一笑說,是嗎?不管咋說現在結巴也是個病人啊!你這一通罵,結巴的兄弟一個都不敢進來,全窩過道外了。
白烏鴉說,我正找血性那臭小子呢?我這就找他非好好訓訓他不可。
白結巴一臉乞求,姐,你別啊,這不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