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員為立功絞盡腦汁的聯想,越想越覺得像是老皮,一連幾日琢磨下來,治安員腦袋裡似乎細節都有了,再到後來不用想,潛意識裡老皮就是江城的那個強jian犯了。
治安員報案,江城來人了。老皮被捕,連夜突審,一切都印證了聯想的偉大,老皮招供了。
治安員一夜間成了街道辦的英雄人物……
布控撤消了,混混子逐漸又湧上了街頭。
看看真的沒粗壯男一夥影子,花城抬頭看了看夜空,幾點寒星裡,北斗明亮。
劉雞毛說,要不算了吧!城子,血性哥已經給我報了仇,這不頭上的疤子都結殼了。劉雞毛覺得天天寒風裡等對不起兄弟。
小馬眉峰一挑,算了?你腦子有問題沒?草,咱們是好欺負的嗎?沒聽說嗎?赤腳叫人欺負了,血性哥他們能跟周小魚、衛蠻子兩人幹。槍都響了,國慶一臉花。這一點我還真佩服國慶,啥時候都不孬。
道上很多事都是如此,以詐傳詐,到後來面目全非。
花城說,我說過這事不能完,就一定不會完。這個虧咱們吃不起。花城目光從夜空裡收回,看眼劉雞毛,沒有責怪的意思。走吧!
花城豎起衣領,天真冷。四個人衣著單薄。
劉雞毛說,要不滑旱冰吧!身後的工人文化宮的後院,這陣子被鐵柵欄圈實了,一個半封閉的旱冰場,生意出奇的好。
四個人裡,小馬和劉雞毛都是此中高手,花城一般,廢材沒滑過幾次,純屬生手。
不過廢材似乎比誰都癮大,廢材說,不許反對,滑旱冰就這麼定了。
小馬笑笑,行。反正也沒啥事。小年節,這許多天布控,憋壞了。不定場子裡有幾多女生呢?
劉雞毛賊眼放亮說,正合適,牽不了手,看看也過癮。
花城不願拂了眾人意就說,那就旱冰吧!
花城在風裡背過身去雙手攏實了點菸,一根火柴的光亮無法照亮內心裡囚居的黑暗。
當某些本不應該是機遇巧合的事,突然就機遇巧合了。我們不能不感慨這是老天的安排,似乎命中註定。
紙菸在火苗上逐漸明亮,花城棄了手中的火柴桿,一抬頭,對面紅旗電影院門前的燈光裡,粗壯男一夥族擁著走向臺階。
花城猛一口,紙菸在風中急速的燃燒開,明亮的煙火裡花城牙關咬緊,橫穿街面。
小馬長髮飛飛,昂首挺胸。
在花城一夥裡小馬人緣最好,也極有女人緣。
無論是個子還是面目,小馬都屬那種叫女孩子動心的那種,十五歲的小馬稚氣裡神采飛揚,走哪裡都能惹一蓬目光。
這一點十六歲的劉雞毛自嘆不如。
不過似乎印證了那句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就小馬來說,劉雞毛絕對算的上壞孩子。在小馬眼裡有很強的是非觀,而在劉雞毛眼裡是是非非好象都一樣,根本沒啥界線。
廢材又不一樣,廢材屬壞孩子裡的好孩子,唯一的一朵白蓮。出淤泥而不染。
花城呢?花城就是那種,兄弟永遠沒有對與錯,有今生沒來世。
一行三人過了文化宮的主樓,小馬一回頭,花城呢?
劉雞毛和廢材都停下腳,劉雞毛說,媽的,城子又幹啥去了?
廢材說,城子不是捺後面點菸的嗎?
小馬說,可怪了,有事也不招呼一聲。不對,電影院那出啥事了?小馬一指,不祥的預感棲上了眉梢。
劉雞毛一蹦三尺高,那個方向人群聚集,象開了鍋。
等小馬三個奔到電影院門口時,一切都成了定局。
花城斜刺裡搶上臺階,照粗壯男背心一連三刀,一片驚詫中鮮血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