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裡成為一個黑點。
趙連城知道那夜的站隊,自已站對了。並且,一生為之改變。
許多年後,趙連城退伍回到省城,他不知道自已的命運再一次和這個少年又一次聯絡在一起,熱血勃發。
那一年,趙連城在一片恥辱與絕望裡殺出一條血路,年節的爆竹聲裡,他知道再也回不去了,一條路一經開始就是永遠。
那天,趙連城在騎車回連隊的路上發生了一個小插曲,那個發生小插曲的城鎮離軍營還有五六里路。
或許是喝過酒的緣故,一路很悠哉的騎,速度算不上快,沿路的樹蔭時有時沒,這個季節,田野充滿了希望。
在那個鎮的供銷社門口趙連城口渴了,那時的陽光還沒西去,知了仍很生機勃勃的在唱。
要了一瓶菠蘿汽水,那時還是先付錢後喝水。
供銷社的櫃檯上方一根長長的鐵絲,上面幾個鐵夾子,要找零時,售貨員將錢夾在鐵夾子上,一使力,夾子刷的到另一頭。
收錢員將零錢夾好了,刷的聲又回來了。
手法嫻熟,力度掌控的極為適度,基本到顧客面前就停下了。
趙連城取了零錢,喝了半瓶,一抬頭,眼前一亮。
他看見了個姑娘,那個姑娘兩根很長很長的辮子,烏黑髮亮。
這個時期長辮的姑娘很多,但要長成這樣的卻很少。
長辮姑娘鵝蛋臉,一雙眼又黑又亮,是黑到極致亮到夜色星光的那種。
趙連城五雷轟頂,他被這猝然而來的感覺震撼的心絃振顫。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見鍾情,趙連城事後想這就是了。
長辮姑娘顯然也覺出了意外,她被這個身材魁梧的軍人異常熱切的目光羞紅了臉。
這時候的軍人還很吃香,除了膚色被曬得黑了點,趙連城其實算相貌端正的了。
這個姑娘叫白豫,趙連城從售貨員嘴裡知道的,顯然白豫是這個鎮上的,和售貨員聊的極為投機,趙連城一瓶汽水喝的細碎而悠長。
以至於齊耳短髮的售貨員不時投來異樣的眼光,趙連城呆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軍人的身份如此目不斜視的看一個姑娘不好,是真的不好,可他無法阻止自已的眼神。
極為不情願的趙連城在門前開了腳踏車鎖,他聽見齊耳短髮的售貨員低聲對白豫說,那個兵哥哥看你很久了。
白豫揚手打了售貨員一下,內心甜蜜,其實她早就注意到了。為此她的臉一直有些紅。
別瞎說!白豫還是挺矜持的說,那是部隊上的人。
部隊怎麼啦?當兵的也有七情六慾,八成兵哥哥愛上了你!
好討厭!白豫臉更紅了,她偷偷地看了眼門外,那個兵哥哥推著車,一個背影魁偉到高大。
趙連城沒走遠,竟管沒回頭,心裡卻空落落地,那個供銷社有一個叫他情繫芊芊的姑娘。
白豫拎著包衛生紙離開供銷社的時候,西邊的陽光有了一絲落下去的意思。
那個身材高大到魁偉的兵哥哥瑩海纏繞,彷彿生命中註定似的,那個很朦朧很模糊的夢中影子突然就出現了。
很失望,白豫沒有在看見那個高大的身影,其實,內心有所期望,白豫很希望再次見到那個兵哥哥。
儘管,出自對陌生的抗拒,白豫依然期望能發生些什麼。
還是那種異常熱切的目光,白豫抬頭,街口的屋簷下,軍人單手扶著二八腳踏車目光凝注過來。
白豫彷彿有種被人窺視到內心秘密似的,急速的將手裡的衛生紙藏到了身後,之所以在供銷社櫃檯前一直和齊耳短髮閒聊,就是白豫不願讓人知道自己買什麼,這時期的姑娘還很自閉。
那個長辮姑娘臉越來越紅,偶爾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