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煜淺笑,跟上來便卸去了她發上的玉簪,隨口般又問:“十六妹呢?”
“打她的人不會武功,所以僅是內臟出血而已,死不了。”蕭如玥說得很雲淡風輕,好像那是很尋常的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
皇甫煜了她才躺下,而後將她拉進懷裡摟住,輕輕吻著她的發頂:“既然沒事了,就早些睡吧。”
蕭如玥仰起臉著他。難道……他以為她到被毒打的蕭如鳶而想起了當年懷慈庵的事情?
“怎麼喊你睡,你反而還瞪大了眼?”
皇甫煜好笑的低眸她,明明床幔遮掩,燈光大多透不進來而顯得床內一片昏暗,他的眸子卻又那麼明亮,她都能清晰的到他眼中那一抹晶亮穿透氤氳青影般的睫毛,在這片昏暗中閃閃而動,明亮卻又柔和。
蕭如玥嘿嘿笑了兩聲,也裝糊塗,只往他懷裡鑽了鑽。
*分啊分啊*
三月二十,左樂之的病總算痊癒,正式重新上朝。
三月二十一,太子鳳子霖與果親王一起啟程前往遠在數百里之外的邊關重城燕門關,參加二十七的佟憐香的婚禮。
三月二十二,二皇子也結了祿親王一起啟程前往燕門關……
一個皇甫家軍大將軍的女兒出嫁,竟出動了兩位皇子兩位親王親自去祝賀觀禮,簡直天大的面子,可誰又知道,這天大的面子後面,是什麼呢?
老王妃皇甫佟氏把皇甫煜和蕭如玥都招到跟前,才簡單的說了這事,蕭如玥便淡淡主動的開了口:“恐怕……這次兒媳也得跑這一趟。”
太子十六餘,二皇子十六,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都出自皇家一樣是龍子,兄弟間兩平常暗裡掐來鬥去是一回事,在別地打得你死我活都跟他們武王府扯不上半個筒子關係,可……燕門關,是皇甫家軍守的地方,是老王妃皇甫佟氏的親大哥守的關卡,兩位皇子中的任何一位在那裡出了事,都絕不可能小得了!
何況,竟然有兩個親王湊一腳,其中那位祿親王是親王中年紀最小的,也是最好事惹事的主兒……
未免,也太巧了點!
皇甫煜抿唇,不語,低眉斂眸的喝茶,瞧不清眼底的神色。
老王妃皇甫佟氏了他,暗暗輕嘆一聲,而出聲卻沉穩有力:“如玥去也好,我去也罷,就你是萬萬去不得!”人家敢下套,自然就有完全的準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裝病的事情敗露,那就是欺君瞞天下的大罪!
“娘也不能去。”蕭如玥淡淡道,鳳眸微抬便已明耀迫人:“雖然我是小輩,但現在,我才是武王府的武王妃!”
在武王府在皇甫家,真正有權利的說到底終究還是武王,而伴其左右的武王妃才是真正僅次於武王的存在,老王妃高的,是輩分,是人面,之所以現在還握著這個家的權利,是因為武王“病”著,武王妃要全心全意的照顧武王,但,真正對外的時候,武王妃能有的權利還是遠遠要高過老王妃!
這點,老王妃皇甫佟氏自然也清楚,只是……
向一直不出聲的皇甫煜:“煜兒,你的意思呢?”
皇甫煜卻抿唇,遲遲不說話,而蕭如玥卻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後,雲淡風輕的道:“你我心中都清楚,這事多半是針對我而來的,既然是針對的我,那這燕門關一行……只怕娘吃不消!”
微微向老王妃皇甫佟氏點了個頭表示歉意:“兒媳並不是說娘您的能力不足鎮不住場子,而是有些事,恐怕也只兒媳才應付得過來,所以……這一趟,撇開武王妃的身份不說,兒媳都比娘更合適。”頓了一下,補充:“當然,王爺‘病重未愈’行事不便,所以,絕對得留個人在他身邊,所以,娘您不能和兒媳一起去燕門關。”
啪嚓,好好的上等精瓷茶杯應聲碎在了皇甫煜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