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人看起來很疲憊,是否袁本初的劣跡更加昭然了?他原來就心胸狹窄睚眥必報視民如糞土,現在又加上一個虐待下屬麼?”眉紗嘖嘖的搖頭。
田豐的臉色立刻沉下來:“請小姐言辭間不要辱及我主。”
“嗯,你不讓我說我就不說。”眉紗從善如流:“那他對你好嗎?”
田豐愣了愣,神色僵硬:“好與不好不勞小姐關心,田豐與吾主之間,自有定論。”
“那麼就是不好。”眉紗下了定論:“若好的話,你應該面帶不應被懷疑的憤怒,自豪的回答我才對。連手下賢才都無法善待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是明主?”
田豐猛地站起身:“若姑娘來此是為了詆譭我主的話就請免了!田豐不送!”
“田大人別生氣,我道歉。”眉紗立刻從善如流:“不過你應該以你該有的謙虛和冷靜告訴我,我說的是對是錯?”
田豐僵在那裡。
這女孩從第一面見他就很禮貌,一顰一笑挑不出半點毛病,似乎是某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慕名來訪。但言辭卻鋒利的比刀子更可怕,冷的像寒冰。
這個女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是誰的勢力?是誰……培養出這樣一個幾句話就可以讓人脊背發涼的女孩子?這種感覺他就算見皇帝也沒有過!她簡直不該是女人!
這樣一個女人生活在世上,讓他們男人怎麼活?
不過眉紗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她坐在那裡一隻腿架在另一隻腿上,舒展自己的四肢:“田大人,小女子在等著你回話。”
田豐一屁股坐下,看著她不言不語。
他是一個有名望的大儒,從他口中說出的話他自己一定能夠負責才成。而對於眉紗的話他萬萬不能承認,卻也沒辦法反駁。
“既然你不反駁,就證明我們還有聊下去的價值。站在同等的地位聊一些有深度的話題,多開心啊。”
有深度的話題?開心?田豐苦笑,這種話題一個字說不會都會滿門抄斬,他為什麼要開心?
而且他就算有心讓這些下人出去以免他們的交談外洩都不敢,因為這裡面有袁紹派來的奸細。
今日這個女子已經說了這麼驚駭的話,如果自己再把這些下人請出去,那麼就算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袁紹也會要他的命。
“這位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你所謂何來,所以還是請你——”
“嗯?那麼就請我住在這裡吧。”眉紗一副‘你看我多配合你’的表情:“住久了,你自然知道我為什麼來這裡。”
“這個……”隨便拒絕一個女子的事他做不出來,但是這個女子怎麼可以留下?
“那麼多謝款待,我去自己找地方住。”眉紗怎麼可能給他拒絕的機會?
有些呆愣的看著眉紗就這麼走進自己的家,田豐緊緊皺起眉頭。這下……事情可糟糕了。
眉紗佔據的是東廂最好的客房,她也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見,所以進去之後就再沒出來過。
田豐一直在庭院裡繞圈圈,怎麼繞也繞不出個結果,到底該怎麼辦?
“大人。”他的正妻慢慢走出來,身後還跟著他的兩個兒子。
“唉……恐怕我們不平靜了。”田豐道:“這個女子定是哪路諸侯派來,要在我內部引起動亂。其他不提,若主公對我有懷疑,只怕還會連累你們。”
因為他家很小,東廂西廂就是一個院子,正房也不過進一個小門而已,所以聲音壓得很低。
“爹,袁紹根本對你不好,你為什麼一定要輔佐他?”他的小兒子不滿地說:“如果是強勢的諸侯派過來的更好,我們可以順勢——”
“胡說!”田豐用力拍在石桌上:“吾家三代侍奉袁公,怎能因為袁公之子的一時無謀就背叛?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