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就算別人都背棄了你,爸爸媽媽永遠都站在你身後,爸爸媽媽永遠不會背棄你。”
眼淚忽然就滾落下來,難以自持。
蘇喬哽聲喊了一聲爸,身體的某一處似乎隱隱作痛起來,忽而思緒拉得老長,時光又回到她遠赴重洋的那一年,她孤身漂泊,整日為導師安排下來的任務和焦灼不已,整日在圖書館研讀文獻……整夜,躺在公寓的一隅,蜷縮著身子忍受自肋下發出的刺痛,刺痛牽動著五臟六腑,她於暗夜裡落淚,那一年,陸少君決絕地跟她提了分手,那一年,她飛往大洋彼岸,也是那一年,她孤身一人在美國求醫,好在命運眷顧,她的生命,竟也成了一個奇蹟。
蘇母悄聲走了進來,無聲無息地把蘇喬攬進懷裡,眼角拭乾的淚痕清晰可見。
淚落不止,蘇喬伏在蘇母的肩頭,牽痛從四肢百骸傳來,彷彿舊影重現,脆弱是一隻困獸,總在這樣的時刻偷偷掏出桎梏,狠狠在人心上撓上一爪子。
蘇母險些哽咽,蘇父則嘆息著拍了拍妻女,他為人父,也是一個醫生,女兒身受的病痛,他僅能從病歷上得見,說感同身受都是假的,唯有時候狠狠補償,才覺得心裡沒那麼難受。
徐棟臉色凝重地站在書房門口看著三人,似乎氣氛不大好,他也不知該不該進去。
正猶豫間,蘇父抬頭,撞見徐棟眼神的一剎那,他下意識地躲閃,淡淡說道:“知道你想家了,咱回頭好好敘敘,別把人家晾在那裡,顯得怪沒禮貌的。”
徐棟知道蘇父這是在故意岔開話題,不過看著蘇喬伏在蘇母肩膀上,似乎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他還從沒見她哭過……皺了皺眉頭,他踏步進門,站在離蘇父兩步的距離,果決道:“伯父,您不必要怪小喬。如果我的到來,讓你對她有了什麼意見,那我要向您道歉,不過我誠懇地請您不要斥責小喬,她不過是出於一個女孩子最淳樸的愛意,如果真要深究責任,那我恐怕難辭其咎,因為是我堅持要求要來見你們。”
此話一出,不只是蘇父蘇母,連蘇喬都驚住了,她連忙抹乾了眼淚,上前拉住了徐棟,“不不不,不是那樣的。爸沒有怪我,他從來都很疼我,從來都不對我發脾氣,你放心吧。”
這下輪到徐棟愣住了……看著蘇喬急急解釋的樣子,看起來似乎真的是他錯怪了蘇父。那……這一家人滿臉愁容,蘇喬還哭得這樣傷心,是怎麼一回事?徐棟徹底懵了。
“那你們……”他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蘇喬,繼而抬頭看一眼蘇父,頓時覺得特別不好意思,“伯父……我剛才……”
“沒事了。”蘇父大手一揮,“我知道你是為小喬考慮,這沒什麼,我不是拘小節的人。”
徐棟臉色有些尷尬,劇情發展得越來越高深莫測,他覺得自己被置身之外了!能不能來個人給他解釋下來龍去脈?
還是蘇母活絡,上前拉住他,語重心長地說道:“想起了些不開心的事情,惹得小喬掉眼淚了,讓你看笑話。不過你千萬別多心,不是在說你呢,伯母對你很滿意,我們小喬有你這樣的人守著,我放心。”
話怎麼能說得這麼早?蘇父有點不高興地瞥了一眼蘇母,有點氣惱她這麼快就繳械投降了,這徐棟有這麼好?怎麼一個二個的都幫著他說話。
蘇母卻不在意蘇父警戒的眼神,她認準的人,自然是沒錯的,就像當年認準了蘇父一樣,她於書店與他狹路相逢,只是一眼的功夫,她就認定這輩子就依著這人了。事實也正是如此,她與蘇父多年深情,從未變質。正如堅信蘇父是良人,蘇母也堅信,徐棟會是蘇喬的良配,不過是三言兩語的功夫,她便被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折服了,不為別的,只為他的真誠,他看蘇喬的那股子眼神,就讓人知道肯定沒錯。
“都別愣在這了,我洗了水果,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