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侯公子的意思是,這些他都知道?
“公子留步。”彩兒細細出聲,子恆的腳步停了,站在長廊的盡頭回望“什麼事?”
“公子的父親……還在小小姐房裡。”彩兒低頭說著,本是極小聲,奈何長夜寂靜,空庭靜謐,子恆聽得清楚,神色越加難看,道了句“我不便多解釋,明日去問你家小姐吧。”
一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彩兒靜立在晨曉中,染了一身的霧氣。
又是深淵,又是下墜,彩兒大聲的喊叫著,可是好像有一雙手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讓自己發不出聲音來,彩兒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猛然間驚醒。
洛真手上拿著帕子,拭去彩兒的汗水,問一句“彩兒,你醒了,可還覺得難受?”
就這一句話,彩兒的淚水開始大顆大顆的的滾落出來,伸手緊緊攥住洛真的手,讓洛真著急的不行“你哪裡還難受?我去叫大夫過來,你等我。”
“小姐……”彩兒沙啞著嗓子出聲,扯住要起身的洛真,道了句“我沒事了。”
洛真鬆了口氣,摸了摸彩兒的額頭“高熱退了,這老先生著實厲害,你再休息一日,我們明天正午再啟程。”
彩兒欲言又止,只點了點頭,喝了些藥粥,便又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洛真起了個大早,要去幫彩兒煎藥,卻見藥童已經全盤打理,自己也插不上手,乾脆去醫館後院轉轉,正遇到戲耍‘五禽戲’的華佗,洛真定定看了一會,喃喃道“第十屆廣播體操……”
華佗雖然上了年紀,但耳聰目清卻是比一般年輕的人還要好,瞬間就發現了躲在一旁偷看的洛真,喊了句“小姐閒來無事,何不與老夫一起來耍這五禽戲,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洛真腹誹,我小學做了五年。
面上卻是笑盈盈的,大步走了過來道“這五禽戲果然精煉,先生懸壺濟世,聖手仁心,如今麻沸散也成了,五禽戲也成了!”
洛真問這問題不過是寒暄,華佗卻驚訝的看著她“小姐的心果真玲瓏,我與小姐不過幾面之緣,如今得小姐賜名‘麻沸散’,還看得出我的‘五禽戲’已然完整,莫不是天賦醫學之才?”
洛真連忙搖頭“我不過是瞎說的,且老先生給人感覺親切,便無禮了些。”
華佗慢慢悠悠道“無礙,我與小姐也投緣,若是小姐塵緣了卻,可隨身與我做個藥童?”
洛真苦笑一聲“紅塵萬丈,我還未入世,怎能說出世?若是老先生一直留在許都,我約莫這輩子都無緣再見了。”
華佗嘆了口氣“如今麻沸散已成,五禽戲也該發揚,我便要再次四處奔波,人生路哪有止境。”
洛真笑笑不語,嘆一聲,恐怕你便要被曹操陷入方寸囹圄,成為他的私人醫生了!或許在自己二嫁曹丕的時候,還能再見?
華佗彷彿也思索到了什麼事,連連嘆息不不語。
彩兒的身子骨確實硬朗,早上便能下地走動,中午便和沒事人一樣活蹦亂跳了。洛真自是開心,只是略微覺得彩兒哪裡不一樣了,好像眉間染上了哀愁,淡淡的化不開。
到了臨別的時候,洛真自報了家門,希望華佗若是途徑無極,可上門一敘。華佗也欣然答應,揮手告別。四輛馬車便出了許都,奔著無極縣去了。
甄府裡也是熱鬧,袁熙到的時候是洛真走之後的第五天,玉如接待了袁熙,只說洛真去看望一個遠房親戚去了,將要回來了,且先等等。
袁熙這便等了三天,三天裡,看遍了洛真看過的所有書簡,連洛真的琴也彈了幾遍,卻始終沒有洛真的歸期。
在涼亭餵魚的時候,忽有家丁傳來訊息,小小姐回來了。
手一抖,一把魚食撒了水面上去。
正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