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甄堯也走近了來。
堅毅的面龐不復當年的稚氣,更添幾分英姿。洛真曾說過,若是甄堯經常笑笑,定是比甄儼還好看。沒想到,雖是沒人能將他蹙起的眉心揉散,也沒遮擋了他的英氣。
洛真笑的開懷,捧著一把竹簡拉著他坐在外間軟榻上,指著那快要模糊了的小字道“三哥,你快瞧瞧這句詩,菟絲從長風,根莖無斷絕,無情尚不離,有情安可別其意是指,菟絲草對附著之物無情麼?他可知菟絲可是寄生植物啊!怎會對附著之物無情?”
甄堯抿了抿唇,似乎要說什麼,轉而還是接過竹簡仔細看道“不,詩人的意思是菟絲對風無情,所以要努力留在附著之物身邊……”
洛真眼中一驚,將竹簡拿過來仔細地看了看,恍然大悟道“還真是這樣,三哥你果然是天才!”
“洛兒。”甄堯將洛真手裡的竹簡奪了過來按在榻上,看進她的眼。
“你當真要嫁給袁熙了……”
像是肯定,也像是絕望中最後一縷希望。
洛真輕輕嘆了口氣“女兒家的婚事,哪由得自己做主?何況我和袁顯奕是……”
 ;。。。 ; ;
第四章 萬里寒光生積雪
命中註定的。洛真沒有說出來,因為她知道,說出來也未必有人懂,莫不如不言。
“洛兒,我……”甄堯眼中鮮有悲慼的神色,他像是對洛真說的,又像是喃喃自語。
洛真卻看到甄堯手裡的物什,羨慕道“三哥,你這暖爐是三嫂給你的吧,天寒冷暖,有個貼心的人在身邊,真是一生所願吶。”
甄堯看了看手裡的暖爐,微微一震,瞬間清醒了般嘆了口氣。
“不知怎的,我開始相信命運了。”
甄堯丟下句莫名其妙的嘆息便離開了,洛真卻有些頭疼,怎麼家裡的人都變得奇奇怪怪的。
比如甄榮。
林夫人怎會察覺不到自己女兒的時常,只是那袁紹指名要為袁熙娶的是甄洛,她一個卑微的婦人又有什麼辦法?
何況張氏雖然將很多事情交予自己處理,但是財政大權她仍舊是親自過問,整個甄府林夫人也只是表面風光而已。若是三年前那場好戲沒有旁人出來攪局的話,現在與袁大將軍結親的好事哪輪得到甄洛。
林夫人只是想想就斷了念頭,如今仍然沒有查出來打亂她計劃的那隻幕後黑手是誰,她早已草木兼兵不敢輕舉妄動了。
甄道院子裡倒是安靜的很,吳婆子被趕出去之後,張氏給甄道安排了一個喚作‘春喜’的丫鬟,生的平凡樣貌,性格也駑鈍,待人卻是極好的。甄道也厭煩了那些有心計的人,倒是對春喜不錯,有什麼好處也都賞了她。
劉維善自從入贅甄府,處處小心翼翼,行為舉止也盡善盡美,張氏待他算盡了分,將城南幾間糧鋪給他,過了幾月收益倒也不錯,便由著劉維善自己管理了。
劉維善和甄道二人從廳堂回了自家小院,便叫春喜出去,兩人在屋子裡耳鬢廝磨,直折騰的累了,這才合寢而臥。
甄道額頭沁了一層薄汗,臉頰上是不自然的潮紅,櫻桃小嘴一張一合的呼吸著,漸漸有了少婦的韻味。
劉維善赤著身子從掛在帷帳上的錦袋裡掏出一個煙桿,又從衣服裡摸出一小包黃色的葉子,細碎的捏了一撮丟進去,靠近炭火盆。
只見那青煙便細縷的飄了出來,劉維善對著那菸嘴狠狠的嘬了一口,然後心滿意足的吞雲吐霧著。甄道皺了皺眉,推搡著劉維善道“好嗆人啊,這是什麼東西,你去外間裡弄,別燻著臥房。”
劉維善正飄飄欲仙,哪管甄道說什麼,一伸手就將甄道桎梏在懷裡,將那菸嘴對上了她的嘴,唸叨著“乖乖,你嘗一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