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沐家敗後,父親決定乘勝追擊,因沐家為一大患,父親親自帶兵攻向歸安。
“你在害怕?”哥哥站在城上說道。
我看向城外,反問,道:“我不應該覺得害怕嗎?”
“你在害怕什麼?”他板過我的身子,問道:“是在擔心沐子逸?”
“不是!”我推開他,“我在擔心父親?”
“真的?”朝遠繼續問道。
“真的。”我不耐煩的說道。
“那,你真的不擔心沐子逸?”朝遠使勁的將我的手一拉。
“你煩不煩!”我心煩氣躁的吼道,朝遠他整天都疑神疑鬼的,簡直是不分晝夜的盯著我,“你一天到晚的盯著我,有意思嗎?我是戰俘嗎?要你這樣子的盯著!”
朝遠見我是真生氣了,語氣柔軟了下來,“我只是擔心,擔心你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幾天的心情特別的煩躁,甩開他的手,說道:“擔心?你擔心什麼?難不成我會跑了嗎?這裡有爹,有你,我的哥哥,你到底在擔心什麼,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煩!”
朝遠低下頭去,久久不語。
忽然,他看向我,目光灼灼,“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這世上對你好的人,只有我一個而已。”
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想再與他多說,在我心中,他現在已經魔障了。
父親與他的軍隊很快就傳來了勝利的訊息,歸安城已被父親攻佔,沐家二公子沐子逸與三個弟妹帶軍潛逃,沐大將軍與沐大公子戰死,其餘沐家人等在朝家軍隊入駐歸安前,均已自縊身亡。
父親打了一場勝仗,他很開心,又見臨近年關,便張羅著他要稱帝的事情,整個朝家都沉浸在喜悅的氣氛當中,只是我卻不是怎麼開心,我越來越討厭這樣的戰爭,除了殺人和爭奪領土和權利,好像奪【權】人的整個心裡已經裝不下其他東西,父親現在已經變成這樣的人了!
可悲的是,我到現在都不明白父親到底是本來就是這樣的人,還是一點一點變成這樣的人的!
父親說,他稱帝那一天,有一件大事要宣佈,這件大事自然是有關江山社稷的。
我總覺得,如今父親稱帝是不妥的,如今,朝家手裡只有六城,北方尚且未統一,南方一心稱霸的建文侯都尚未稱帝,父親現在就要稱帝實在是太急了,反而會成為眾矢之的。
可父親並不聽我的勸阻,一心要稱帝。
今年新年未過,就下了一場大雪,從前這樣的天氣,我總喜歡去外面堆個雪人玩兒,現在已沒有那份心情了。
父親將即位的儀式定在新年一月初一,全城上下都開始在準備,我們也從朝府搬進了皇宮,這是我第二次進皇宮,心情卻大不相同,從以前的好奇到如今的不安,好像已經走過很多路了。
我原本以為,父親會將我安置在從前長公主的宮殿,卻沒想到父親將我和哥哥一同安置在東宮,我不知道父親是怎麼想的,我卻不願意哥哥同處東宮,我總覺得朝遠現在變得越來越奇怪,越來越神經質,有時候我甚至懷疑哥哥是不是被人調了包,為什麼他現在變得我越來越不認識,越來越害怕了呢?
但不知為什麼,我與父親說不想住在東宮後,一向疼愛我的父親卻不同意。
“爹,要是讓天下人知道,女兒和哥哥同處東宮,不得給別人笑話死了!”我跺腳道。
“誰敢!”父親說道:“你就與遠兒住在東宮吧,以後你會明白我的用心的!”父親說道。
“爹,我真的不想和哥哥住在東宮!”我煩躁的哼哼唧唧,道:“我真的不想,爹,爹爹!”
“阿眉。”父親拍拍我的肩說,“再過幾天,你會徹底明白的!現在我還不能說,只是爹不會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