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殺我,恐怕回去沒法向仇天正交代!”他的語氣理所當然,似乎不甘心蕭依寂就這樣放了自己。
“也許吧,那是我的事情!”蕭依寂冷冷一笑,劍眉一軒,繼而問道:“你的劍法高深莫測,是我所不及,這柄劍,想必也有些來頭!”他目光一旋,落在那少年提劍的手上。
“它?它叫流星!”銀面少年手上輕輕一推,一道匹練冷光立現,長劍半啟,橫在蕭依寂面前,毫無敵意。那是一柄極細的劍,劍柄和劍身上沒有任何圖案,通身由銀白,耀眼生花。劍光繞體而生,密密相連,首尾相顧。
蕭依寂不禁一怔,只覺面前這銀面少年十分單純,倘若此刻自己出手,奪下他的劍,僅是片刻之事。而他正殷殷地看著自己,星眸中綻起淺淺笑意,全然是對手中長劍的喜愛之情。
“喜歡就收好,當它有一天不在代表一柄劍的時候,會有很多人想要得到它!你……”蕭依寂話猶未完,不遠處的樹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破風之聲,腳程之快,身勢之穩,單論輕功心法而言,顯是已經大成。蕭依寂心念電掣,略略側身,以極為沉重的口吻說道:“離開這裡,快走!陌紅樓你惹不起,以後也不要過多的在江湖中走動,對你沒有好處!”
那少年似懂未懂地點了點頭,想要啟聲再問,蕭依寂的身形,卻是宛如一線紙鳶,飄騰在空,逕奔那細微聲音的來源,連頭也不肯回顧一下,倒是有些令他失落。
而他只能腳下進展輕功,以極快的速度朝樹林邊緣飛奔而去。此刻他極力的控制著自己內心的仇恨,或許只要他回頭,他就無法再將他毫髮無損的放走,想到那一晚沖天的火光,哀嚎,血染莊院,不禁緊緊握住了拳頭,一張又一張陌生卻血脈相關的臉,在他的腦海不斷閃現。他不斷的殺戮,變強,等待的就是這一天,然而自己竟那麼容易就放走了那個人,任憑他帶走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想到這裡,心念已定,不論下次他再見到宋清嘯是什麼時候,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甚至,賠上自己。
蕭依寂心念未畢,驀見前面樹林,人影一閃,風聲颯然,飛身縱出一個人,朝他的方向,星丸一般shè來,捷逾飄風。他不禁身形一滯,手上暗凝旋勁,將落痕劍輕輕一轉,蓄勢待發,才有朝那人急shè而去。直到近前,那人似是已經聽到蕭依寂的動作,試探著問道:“依寂?”
蕭依寂驟然一驚,立即剎住身勢,凝目細看飛撲而至的那人,心頭便是一喜,頷首而笑:“三師兄?”
“果然是你……”南宮烈雪身形毫不遲疑,直奔到蕭依寂面前,才步子一旋,止住身勢,倏地面sè立變,口中遲疑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
蕭依寂聽得劍眉一蹙,稍顯不悅,無奈聲道:“我不是那人的對手!”
南宮烈雪星眸一震,心中倏然騰起一絲異樣感覺,不由壓低聲音,問道:“你也打算這麼跟師父說?”
蕭依寂微一點頭,以悽傷的聲音,擔心地說道:“是,我也打算這麼說。”
“你是故意放他走的!”南宮烈雪冷冷發出一聲悶哼,嗔目說道,威凌的星眸直逼蕭依寂。四目交接的一霎,他的心頭一滯,他從未見過蕭依寂那麼無助,甚至挾著落痕,卻難掩悲慟,在他慘白的俊面上,合著雨水,星眸微微泛紅,顯得有些突兀。唇角掛著的意思血漬,讓他看起來異常虛弱。尤其,經過雨水的沖刷,他身上的血汙已經悉數除盡,裸露的身體上,遍佈傷痕,皮肉泛白外翻,令人看起來冷意陡然。
而他絲毫都不在乎,只是淡淡地說:“以我現在的武功,不要說那個銀面男人,就算是宋清嘯一個人站在我面前,我都動不得他分毫,我恨我自己,我口口聲聲說要替蕭家滿門報仇,可到頭來,我什麼都做不了!想想可笑,我爹孃是名震江湖的俠士,而我卻是個人人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