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那個車把式,杜祥也沒有。
他站在門前,目送那輛馬遠去,也不知怎的,心頭突然生出了一種不祥的感覺。
大小姐沒有事就好了。
他心中默禱,完全沒有想到這種不祥的感覺,也可能是因為杜仙仙而生出來。
杜仙仙與蕭七在一起,應該是很安全的。
無論誰都會這樣想,是不?
馬車駛前十來丈。金雷倏的從車座旁邊拿起一件簑衣,一頂竹笠。
他迅速戴上了竹笠,將簑衣一披一攏,緊包住了身子。
杜祥那邊看不清他的舉動,仙仙在車廂之內,當然也看不見。
多了一頂竹笠,一件簑衣,金雷就一點也不像一個捕快,那頂鶴毛帽子與及一身官服都已被竹笠簑衣所遮蓋。
看來,他是不想別人看出他捕快的身份。
他若真是一個捕快,又何懼別人知道他的身份。
若非捕快,是什麼人?
還有那個始終將面龐藏在竹笠下的車把式,又是什麼人?
馬車終於出城。
西城。
並沒有什麼人留意這輛馬車,因為從外表看來,這實在只是一輛普通的馬車。
雨雖已經停下,街道上仍然遍佈泥濘,也有不少的路人,頭上仍然戴著竹笠,身上仍然披著簑衣,或者拿在手裡。
仙仙靜坐在車廂之內,偶然推開窗戶外望,亦沒有引來他人注目。
仙仙也無意引來他人注目。
本來她就是一個很內向的女孩子,不像“火鳳凰”董湘雲。
出城三里,馬車駛離大路,進入了左邊的一條小徑。
杜仙仙一直都沒有在意,忽然在意,推開窗戶一望,發覺馬車赫然行駛在荒僻的小徑之上,左右都是荒草樹木,不見人家。
她心中不知怎的忽然發出了一陣寒意,忍不住探頭問道:“金大哥,還要走多遠?”
“已到了。”一個陰森的聲音回答。
不是金雷的聲音。
仙仙聽在耳裡,不覺一呆。
這聲音好像在那裡聽過。
在那裡?
仙仙一時問又省不起來。
馬車即時戛然停下。
仙仙脫口問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那個聲音答道:“地獄的進口?”
仙仙不由又一呆。
也就這個時候,一個從前面車座躍下來,正是那個車把式。
在他的頭上仍然戴著那頂竹笠。
才一落地,一股白煙就從他腳下冒起來。
開始的時候非常淡,但迅速變濃,眨眼問已將那個車把式埋在當中。
車把式這才舉起腳步,擁著白煙走過來。
杜仙仙瞪大了眼睛,一瞬也不一瞬的瞪著那個車把式,忽然一個念頭剎那電光一樣劃過她的心頭去。
這個車把式莫非就是那個地獄使者?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仙仙的纖纖素手緊緊扶握住腰問長劍的劍柄。
那個車把式也就在車窗前停下腳步,半截身子已被白煙所掩沒。
仙仙握劍更緊,厲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車把式道:“地獄使者!”
語口未完,頭上那頂竹笠呼地飛開,露出了裹在黑市中的一個骷髏頭!
正是那個地獄使者!
怪不得聲音好像在那裡聽過。
仙仙一聲呻吟道:“是你用詭計騙我來這裡。”
骷髏點頭道:“正是。”
仙仙道:“那封信……”
骷髏道:“是假的。”
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