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不該死輪不到你們這幫人來定奪,自然有朝廷來判斷,你們私下殺人,照著律法你們也該死,」姬姮涼聲道。
她聲音如碎玉砸地,冷瑟威嚴,動聽又叫人平生出臣服。
有些人只恐她是什麼權貴出身,都生出畏怯,但那寡婦的婆婆卻不依不饒,「我懲治自己的兒媳有什麼錯?我兒去世才一年,她就勾搭上了野男人,她沒給我們程家留下一兒半女,反倒給個野男人懷上了種,她丟盡了我們家的臉,她不應該去死嗎?」
姬姮歪過頭,愣神,「因為她丟了你們家的臉,所以她就得去死,你們家的臉多大?值得別人用一條命來換?她不是你媳婦嗎?人命難道比不過你的臉皮?」
那婆婆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你這是什麼話?這哪家哪戶的媳婦不是侍奉公婆,恭順守節?就她金貴,就她偷人,她自己不要臉,她怎麼好意思活在世上?這位小姐不懂就不要插手,瞧你還沒出嫁,往後你嫁人了,您也得遵照規矩,這青天白日,盪/婦就得死!」
她身後男男女女也跟著附和,「不知廉恥的寡婦就不能活!」
姬姮略有迷惑,「你們一個個說不知廉恥的寡婦該死,那她的姘頭不該死嗎?讓她懷孕的不是姘頭嗎?照著這個老婆婆說的,丟了她家臉的都該死,為什麼你們一個個只盯著她?那個姘頭卻沒事?丟她家臉的又不止她。」
「她勾引的人家,幾個男人能把持住,這事兒都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其他人身上,」那中間有人說。
姬姮呵笑,「你親眼見到她勾引男人了?」
那人愕然。
姬姮接道,「男人連自己都把持不住,那和禽獸有什麼區別,還好意思在人前說,這等沒臉沒皮噁心下流的話被你說的理所當然,真是丟了男人家的臉,管不住自己就把自己閹了,什麼下等垃圾!」
霎時激的那些男人大怒,「你這小娘子好沒道理!這跟男人有什麼關係?你為她抱不平,難道你往後也想走她那條邪路?」
那話一出,男人們的目光看著她都變了味,她長的那樣好,有權勢加持才沒人敢肖想她,一旦脫離了權勢,多的是男人想沾一手。
姬姮嗤的一聲,「來人,給本宮挖了他們的眼睛。」
便有侍衛上前準備拿人,姬芙在一旁急道,「住手!」
侍衛們都停住,那些人當即膽怯起來,當今世上能說本宮的只有宮裡的幾位公主,公主們有死的、出家的,也有出嫁的,只剩姬姮一人在外是未婚女子,著裝自然也是閨閣模樣,他們只瞧著就慌了神,紛紛跪地上發顫。
姬姮面露陰森,「他們以下犯上,我難道還不能殺他們?」
姬芙連忙將車門合上,沖她道,「這是外頭,你殺他們傳出去外頭人怎麼說?」
姬姮抿聲,她現在的身份比以往更上一層,手中大權在握,明明應該想殺誰就殺誰,可還是要被束縛,因為她做下的每一件事都可能在民間傳揚,好的壞的都會被人議論,若有做的不妥的地方,就能被人戳著脊樑骨咒罵,甚至會被記入史書,受萬世斥責。
她受不起,就只能憋著。
兩人相對沉默,片刻功夫,外頭聽見王歡的尖嗓子,「幹什麼幹什麼!你們也敢觸怒殿下,都不想活了!」
地上一眾人瑟瑟發抖,不斷求饒。
姬芙忙拉開車窗,正見韓凝月和王歡兩人手牽著手往過來走,韓凝月一瞅見她急忙將王歡手甩掉,臉爆紅。
王歡也臉紅,偷偷看著她,然後又慌忙走上前將她擋住,給姬芙彎身道,「奴才見過六殿下。」
姬芙哼了他一聲,「你不在宮裡伺候陛下,跑外邊兒黏著凝月,本宮瞧你就不老實。」
王歡嘿嘿笑,「陛下放了奴才一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