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錢糧,兒子擔心家計罷了……”
“家裡還沒到吃不上飯的地步,用不著你操心。後園菜地的瓜菜差不多能收了,柑園裡放養的鴨子前些日子送到城裡,賣了個不錯的價錢,兩筆進項算起來足足有十多兩銀子呢,你那點錢糧算什麼?到了年下,咱們家還有餘錢可以給家裡每個人都做一件新衣服,再修一修房子呢。”
章放聽了喜出望外:“當真?那就太好了!家裡的房子當初新建時,因為缺銀子,只能修了茅草頂,夏天雨水多的時候總是漏雨,既有了銀子,好歹先修個瓦頂再說。”
章寂捻了捻鬍子:“家裡的境況是越來越好了,江千戶那頭,你不必放在心上,有人照應固然好,沒人照應,我們家裡該怎麼過還怎麼過。陳家安排人來,本是一番好意,要照應也不在這種小事上,你們切不可認為人家沒處處為你著想,便存了怨懟之心。”
章放乖乖認了錯。
但章家其他人卻又另有想法,章敞總覺得江達生在陳家面前說是要照應章家,其實心裡對章家有怨,是特地來報復的。而宮氏則特地跑到陳氏房間冷嘲熱諷,說她傷得不是時候,不然就能早早到江達生面前去賣好了。陳氏一律當成耳旁風,只管埋頭做針線。她如今要臥床養傷,許多活都做不了,只好專心做起了針線活,除了從鎮上幾家大戶那裡接的繡品外,便是章家人秋冬季節要添的新衣,做得飛快。
過了些日子,千戶所那邊又有訊息傳來。原來江達生上任是帶了家眷的,他雖未娶妻,卻有內眷,日常生活起居都由一個女子照應,聽人稱呼那女子為蘭姑娘,但人梳的卻是婦人髮式,瞧那穿著打扮,也不象是一般侍女。有傳言說,那其實是江千戶的妾。江千戶自幼父母雙亡,參軍又早,沒有長輩為他做主,軍中事務又繁忙,他便耽誤了親事,故而先納了一妾主持內務。江達生對這個女子十分信重,不過有好事者當面向他詢問其身份時,他卻只說那是內管家。
人們只當他是含糊應對,畢竟未娶正室,便先有了能管家的妾,對日後說親十分不利。訊息傳出後,便有德慶本地的大戶蠢蠢欲動,想把女兒嫁他,只是觀察的時間長了,發現他脾氣耿直,做事又嚴厲不肯徇私,對身邊親近的人要求更高,若是親兵中有人違反軍令,罰得比一般士兵更重。原本有心的人家便開始猶豫了,不知這麼一個三十歲又看重小妾還略顯迂腐的老男人,值不值得他們將嬌滴滴的女兒嫁過
伴隨著這種訊息的,還有種種來自千戶所女眷們的閒言。據說江達生的小妾初到德慶城時,有些水土不服,他還親自為她去請大夫,連她喝的藥也要一一過問,顯見情份很不一般。
明鸞聽到這些時,心中先是暗暗唾棄一番,接著又覺得自己唾棄得很沒道理,畢竟自家孃親已經嫁人了,又是一門心思要做賢妻的,那s達生婚事無著,難道還不許他喜歡上別的女人嗎?她便將。事悄悄告訴了陳氏。
陳氏的反應倒是十分淡定:“那蘭姑娘我也認得,本名應該是叫紫蘭的,原是江家家生子,對主人家十分忠心,一向是在江大哥身邊侍候起居。江大哥參軍後,聽說紫蘭就一直留在陳家,也不曾嫁人,拖著拖著,便成了老姑娘,許多人都覺得惋惜呢。我沒聽說江家大哥將她收房的訊息,但若是真的,倒也是好事。”
她當著章家其他人的面也是這麼說的,見她如此淡定章敞的臉色不由得發紅。宮氏則乾笑著問:“既是舊識,也該去見一見吧?往後也好多來往。”
陳氏卻道:“雖是舊識,一來如今事過境遷,身份有別見了面反倒尷尬;二來她是新任千戶大人的內眷,我們卻只是尋常軍戶,貿然前去拜訪,未免讓人覺得有攀高枝兒的嫌疑,還是不要見的好。”
章寂對此很是贊同:“這話是正理。那就這麼著吧,往後要是見了面,問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