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喜姨娘起這件事,流著淚表白了一番心跡,又送後者補身的藥材,讓她早日養好身體,爭取日後再懷一個。到時候,只要她願意,自己還會勸侯爺將她的孩子記在自己名下,自己生的孩子,也會把她當成親姨娘一樣孝順。得喜姨娘感動不已,淚眼汪汪,越發跟袁氏親近了,對沈氏則是完全的鄙視。
沈氏這回可是無奈之極。家中上下沒人相信她的推測,一雙兒女早已倒向袁氏那邊,弟弟沈儒平在京中成了過街老鼠,人人都避著他走,侄女沈昭容的名聲臭不可聞,再無人提起她與皇帝曾經的“婚約”了。雖然皇帝庇護母家親人,強命安國侯府瞞下此事,但訊息還是走漏了出去,如今滿京城的人都覺得小皇帝太過偏袒自家舅舅與表妹,處事不公。皇帝的良好形象因此而大打折扣。!。
☆、第五十七章 奏摺
“皇上為什麼又犯這種糊塗了?!”朱翰之語氣不善地質問兄長,臉上的表情有些氣急敗壞。
“朕……朕只是……”朱文至吱唔著,眼神閃爍,四處亂飄。
這種時候,忠心的胡四海自然要跑出來為主人辯解:“懷安侯,您別生氣,皇上只是擔心安國侯正在氣頭上,會拿沈家姑娘撒氣。都是自家親戚,有什麼事私下說清楚就好,若是鬧到外頭,反而叫人看了笑話。”
朱翰之聽了越發氣惱:“大咧咧地從宮裡派內侍與禁衛到安國侯府要人,難道就不會叫人看了笑話?!皇上可知道如今外頭沸沸揚揚地都在議論什麼?!您要包庇舅舅和表妹就算了,但好歹也遮掩著些,又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您就如此不珍惜自己的名聲麼?!”
朱文至尷尬地道:“朕知道,當時也是一時心急,就考慮得沒那麼周全。朕也沒想到當時安國侯府外頭有這麼多人圍觀,把內侍與禁衛的身份都認出來了……”
正因為被人認出那些內侍與禁衛都是他身邊得用之人,加上圍觀的人中不乏朝中臣工,不少都見過這些內侍與禁衛,公眾也不會這麼快就猜到是他命人帶走了沈家父女。如今他面對外頭的物議,也有些手足無措了。
朱翰之看著他,臉上掩不住的無奈。雖說他早就篤定這位兄長不是坐龍椅的料子,遲早會被人搶走了寶座,而他本人也參與了這個過程。可他從沒想過,對方會如此愚蠢地一再將把柄露出來,彷彿他與燕王等人此前的種種準備都是白費心機,其實他們所算計的物件根本用不著如此慎重地對待。話雖如此。看見親兄長一次又一次地做出蠢事,朱翰之心裡還是惱怒得緊。
他忍不住再次質問對方:“皇上如今眼裡就只剩下姓沈的人了?這回安國侯失了一個孩子,還是快要出生的男孩兒,所有人都看見是誰下的毒手,卻因為那兇手姓沈。是皇上您曾經訂過婚的表妹。所以就輕輕巧巧地放過了。皇上覺得章家人會怎麼想?李家人會怎麼想?宗室會怎麼想?朝臣勳貴又會怎麼想?!”
朱文至啞口無言。
朱翰之卻一再逼問:“皇上說不出來麼?您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您是真打算不再縱容沈家了,還是打算繼續抬舉他們?哪怕朝野臣民均反對。您也不會改變心意?!您是不是打算在大婚過後納沈昭容入宮為妃?!”
朱文至吃了一驚:“這怎麼可能?!好弟弟,朕已經說過了,絕不會納沈家表妹入宮的。此番也不過是擔心安國侯會傷了她父女二人的性命。才急忙派人去接他們出來。但安國侯一家所受的委屈。朕也不會讓他們白受,過後必會彌補他們!”說罷又有些為難地道:“事情經過朕也查問過了,確實是沈家表妹的錯,朕也不明白。她為何要與安國侯的妾過不去,想來是……”頓了頓。沒把沈氏的名字說出來,“她大概也是一時糊塗了,朕會好好處罰她的,就讓他們父女離開京城,回家鄉去吧,繼續留下來,只會闖出更大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