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窳韃瘓〉鈉儼跡�憧舳�隆�
她多麼想回家看看父親是否安好,她多麼想知道父親在她逃離鄧途梓的魔爪之後是否還能無恙;可是她聾了,這一次,她連另一個耳朵也聽不到了,不能像正常人一樣跟人交流還是其次,她害怕父親看到她這個樣子之後更加心痛,而父親的心痛會在她心裡加劇。
“我爸爸怎麼樣了,你知道嗎?你可不可以幫我去看看我爸爸怎麼樣了?”她流著淚懇求法蘭克,後者馬上明白了她的想法,迅速在手機觸屏上寫下幾個字:他沒事。
看到林如夢不太相信的眼神,他又寫了一句:抱你出來時還是你爸爸目送我們離開的。
目送?
林如夢止住淚水,過去許多相似的情景都在腦中回放,父親曾多少次目送女兒走向無數未知的險境?
看著姐姐被母親逼嫁給一個年近半百的老男人,看著她塗了被母親下迷藥的口紅跟姚武誠走而差點失身,看著母親從姚家的保險櫃帶走那些錢而害姐姐因沒有生產費而陷入危險,看著母親設計把她賣給一個完全不愛她的陌生人……
作為一個父親,他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去看待女兒的遭遇?他要耗費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做到袖手旁觀?
她不知道,她突然不想知道了,不想去站在父親的立場思考,不想再為他找藉口。
她無聲地搖頭,眼淚跟著晃出來,無助地曲起膝蓋,把頭深埋在膝蓋間的被子,任淚水淌進被子裡。
法蘭克無措地站在床邊,雙手猶豫在半空,不知該不該放在她肩膀上安撫她。
盛永恆在門口看到如夢哭了,激動了跑回來質問好友:“你究竟跟她說了什麼?”
“我……我沒有說什麼話刺激她啊,我只是告訴她她爸爸沒事……難道我說錯了哪個字嗎?”法蘭克使勁撓頭,回想對如夢說過的話,暗自揣摩那句話:“抱你出來時還是你爸爸目送我們離開的,‘抱’字刺激她了?還是‘目送’?還是……”
“是目送。”姚武誠跟著盛永恆走回來,剛好聽到法蘭克自言自語。
“為什麼?目送……是用眼光送別離去的人或物,目送有送別的意思,我知道了,是‘送別’這層意思刺激了她!”法蘭克像突然解開了一個困惑眾人的難題,興奮地叫起來,姚武誠卻一臉黑線地別過臉去看林如夢。
只有他知道“目送”這兩個字對於林如夢的震撼,從林如玉被迫嫁給他爸爸之後,他就知道林家那個做父親的在家中的地位甚至低於林少強,除了兩個女兒還把他當作父親看,他的妻子和兒子從來都是凌駕於他之上!
作為一個丈夫,無論任何事都一味聽從妻子,從來沒有自己的想法,或者說不敢發表自己的意見;作為一個父親,連女兒的幸福都不能保障,即使他不認為自己無能,別人也會看不起他。
這一次,林立民明知道李娟蘭的目的,卻依然沒有阻止她將自己的女兒推進火坑,再一次給如夢造成身心上的傷害,即使如夢再善良、再寬容,也很難去原諒他了。
“你們先出去,讓我跟她單獨談談。”姚武誠剛說出這句話,就遭到其他兩個人的強烈反對:“憑什麼?”
“就憑我這五年來一直陪在她身邊,就憑我最瞭解她!”姚武誠理直氣壯的反駁道,盛永恆無言以對,無奈地看向林如夢,不管過去有多麼瞭解她,畢竟分隔了五年,“瞭解”二字他已沒有資格說出口。
法蘭克卻沒有那麼好打發,直接就擋在姚武誠和林如夢之間,姚武誠儘管有一米八五的身高,站在法蘭克跟前還是顯出了自己的弱勢。
林如夢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依然沉溺在自己的思維中,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維,她還是替父親找到了理由——父親一定是迫於無奈才袖手旁觀,她沒有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