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取了哪些治國之道?”
楊修這話可謂一箭雙鵰,既輕巧地掩飾過了林家仁的反問,避而不談,又偷換了概念,反而問起對方治國之道來了。
“我的治國之道,你還不夠格來聽!”
林家仁則是毫不客氣地衝口而出,你個喜歡自作聰明的傢伙,難怪後來因“雞肋”事件被老曹咔嚓了,那完全是自找的!
楊修卻冷笑著朝他哼了一聲:“原來先生也不知曉,算是楊某問錯人了吧。”
“哼,若站在我面前的是當今聖上又或者是曹丞相,在下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我看大放厥詞的是你吧?!”
眼看楊修受辱,兩人更有動手的趨勢,曹植也坐不住了,趕緊站了出來維護對方,可他偏偏又不能用身份壓服別人,只得以理說之,反正大家都在場,孰優孰劣自有公論。
“哦?這麼說來子建兄一定也有高論了,在下洗耳恭聽!”
曹植昂頭挺胸,大有揮斥方遒的架勢:“吾當效法秦之商公,力圖變法以安天下。”
“泛泛之言,空洞非常,人云亦云,外強中乾。”
四個連珠炮似的成語,還真讓人感覺是那麼一回事。
“昔年商鞅變法富國強兵,講究的是能讓秦國快速統一天下,所以重農抑商,獎勵生產,並且實行兵制改革,廢除了世襲罔替改由軍功論爵,以郡縣制加強中央集權。至於還有一條便是那連坐之法,敢問閣下,能有如此‘王公貴胄賤民百姓一視同仁’的魄力麼?”
林家仁看對方明顯有被忽悠住的趨勢,於是趁熱打鐵道:“又或者,你想的就是他那一套?那麼你有否調查過中原地區的具體情況?你知不知道這裡能種些什麼糧食,又產出什麼可以用於交易的物品?你知道鹽井鐵礦在哪裡,需要怎樣才能保證武器裝備的高效產出麼?你清楚現在使用的度量衡麼?你瞭解百姓和士兵每天所需要花費的錢糧幾何麼?你明白培養一個得力的文臣武將、一支精悍強健的軍隊要花費多少麼?”
一連串的疑問,不僅成功地讓曹植啞口無言,也讓在場的所有人閉上了嘴,他們開始思考林家仁所說的內容,是啊,這些東西他們好像都不知道。
“這些東西,文章都不會告訴你們,但是文字可以讀到,你們的眼睛可以看到,你們的雙腳也可以丈量。如果你非要問我治國之道是什麼的話,那就是了解以上的所有資訊,然後找出最適合的一條路,通往繁榮和富強。而這條路,才是先賢文章裡記載的、可供咱們挑選和融合、應變和改進之後,最終選出來的路!”
林家仁一合掌,像是收回了發出去的功,微笑道:“現在還有誰反駁子桓兄的論點麼?”
“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以格。先賢之言,言猶在耳,諸位文章可沒那麼簡單啊,先賢的智慧從來不用藉助史家的言辭,也不必藉助當權者的勢力,他們寫出來然後流傳下來就足以影響咱們。”
曹丕高調地做著總結。
“古之先賢者,不以隱約而弗務,不以康樂而加思,而反觀吾等,貧賤則懾於飢寒,富貴則流於逸樂,每每細思,日月逝於上,體貌衰於下,忽然與萬物遷化,斯志士之大痛也!”
你他孃的在說什麼?
林家仁表示不解,他哪知道這是曹丕著名文學批評著作《典論?論文》中的句子,只覺晦澀難懂,也不想花心思去費力去理解,反正自己是功成身退了,交給他好了。
於是,曹植原本預定好的一場“秀”,卻變成了曹丕的表演舞臺,當然了除了他,人們印象最深的莫過於林家仁了。
而林家仁也想不到,於他而言,原本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席話,卻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