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聘有最好的花匠,以密法培育梅花,宮中的紅梅,有的花期甚至可以延長至三月呢!”
也許是跑了太久,兩人氣息都有些微喘,乾脆放慢腳步,一邊徐徐調息,一邊緩步走近那處絕豔的梅林。但見輕紅淺朱如胭脂一般,映著雪色,竟是無比美麗,分外精神。
容若忽的雙手一拍,無限感嘆地道:“我想吃鹿肉。”
楚韻如婉然一笑:“似你粗莽之輩在這等美景之前,也要假做風流一番嗎?”
容若搖頭嘆息:“如此琉璃世界白雪紅梅,若無脂粉香娃吃鹿肉、聯詩句,豈不辜負天地。”
楚韻如明眸一轉,笑道:“是啊,若能有機會,我,董姑娘,再加上凝香她們,如果能拉上母后更好,咱們一起在雪地之上,紅梅之旁,煮酒烹肉,方是人生快事。”
容若亦不覺嚮往起來,兩眼放光道:“我親自給你們烤鹿肉。”
楚韻如不屑地笑道:“你的手藝雖好,比性德可是差遠了吧.他這樣的人物,才不負這白雪紅梅呢,你……”
她不以為意地說:“給我們跑跑堂,使喚使喚也就罷了。”
容若氣急,欲反唇相譏,正巧見前方梅林中,竟有人影徐徐而行,隨意掃了一眼,然後目光一定,竟是再也移不開了。
楚韻如也不覺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卻見白雪紅梅之間,一個無限美好的身姿,徐徐行近。看她衣飾飄然,絕非普通宮女,若說是內命貴女,卻又只是素淡白衣,發上綰了個金環,束著一頭瀑布也似的烏髮罷了。這樣素淡輕雅的裝束,倒是讓人難以揣測她的身份。
明明是大白天,可是她徐徐在梅花中穿行,竟如皎潔的月兒一般,說不出的秀美清奇,讓人的眼光無法自她身上移開。
那女子走到一株梅花之前,輕輕伸手,折下一枝花,姿勢竟也美得如詩如畫。剛把花技折下,忽然感覺到旁人的目光,自然而然,舉目遙望,見梅林前,一男一女,目光灼灼看來。
這一次隔得較近,雖仍有漫天輕雪飄落,前方紅梅遮掩,但三人目光一對,在第一時間認出彼此,楚韻如和容若理所當然地驚叫一聲,而安樂卻是淡淡一笑,只是她自己也並不知道,這一笑間,苦澀和有趣,到底哪一種更多。
安樂閒步出了梅林,對著二人微笑點點頭。
容若怔怔抬手指著她,不知為什麼,竟然面無人色:“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楚韻如在他身後嘆息了一聲。
安樂也隨著這聲嘆息,深深望了楚韻如一眼,方才笑道:“公子果然不及夫人聰慧,看到我在這裡,難道竟還猜不出我是誰?”
容若就是因為預感到了她的身分,才會臉色異常難看,到現在,仍似不敢接受現實一般,怔怔道:“你,你是安樂公主?”
安樂淺笑點頭。
容若臉色仍是傻呆呆的:“你說的那個惡名遠揚,不學無術,姦淫好色,還殘忍惡毒,家中已有美妻嬌妾,還不斷凌虐姦淫侍女的人……”
安樂不等他說完,已自輕簧淺笑道:“是你。”
明明滿心沉鬱,憂思難解,但見他這般模樣,莫名地愁懷盡去,若非多年來的禮儀教養,她簡直就要放聲大笑了。
容若指著安樂的手指已經在發抖了:“好養孿童,專門玩弄小孩的……”
楚韻如在旁,閒閒笑道:“是你。”
震驚之後,看容若的表情、安樂的笑顏,本該心情沉重的她,莫名地倒只剩下幸災樂禍的心思了。
容若這一回,全身都顫抖起來了:“祖宗掙下倍大家業,不知振興,反而為了保住榮華富貴,把偌大家產,拱手讓人的人……”
楚韻如和安樂,竟異口同聲道:“是你!”
二人不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