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澤成師兄為什麼不敢來看您,您是不是見他一次就數落他一次。”
吳子虛哈哈一笑,說:“志遠,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一回事,每次一看到他我就忍不住要說上幾句,難道我真把他罵怕了。哈哈,他李澤成要是這麼不經罵,又怎麼能在官場之中混得下去,我看他遲早還得學校來做學問。”
楊志遠笑,說:“恩師,你只怕還是要失望,據我所知,澤成師兄在政界可以說是風生水起,將來必定可以成為一方諸侯。”
吳子虛不以為然,說:“成了一方諸侯又能怎麼樣,現如今顯赫一時,百年之後千年之後呢,還會有誰記得他李澤成,古往今來,能夠青史留名的讓民眾緬懷的,思想家遠遠多於政客。”
楊志遠在吳子虛的身邊坐了下來,笑,說:“恩師,您為什麼老是喜歡把政治人物比喻成政客呢,記得當年畢業之時,您也是這般跟我說的,您當年跟我說,我不潛心做學問,可惜了,多年以後,這世間多了一個企業主或者政客,而少了一個智者。我當時總覺得有些不妥,但是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現在走向社會,經歷了一些事情,明白了更多的事理,我現在明白您說的那話有何不妥了。”
吳子虛笑,說:“我這麼說的嗎,我可真沒什麼印象了,那你說說,這話有何不對。”
楊志遠說:“當時我就覺得怪怪的,現在我明白是‘政客’這兩個字讓我感覺彆扭,我覺得恩師不應該這麼說。”
吳子虛笑問:“那當如何說才為最佳?”
楊志遠說:“應該說是一個‘政治家’,政客是以政治活動為職業,為本集團或個人的政治利益而搞政治投機、玩弄政治權術,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不惜犧牲親情、友情、愛情等一切情感的小人。而‘政治家’卻是不然,他會以為天下蒼生謀福祉為己任,心憂天下,厚德致遠,腳踏實地走好每一步,為國家和民族大義不惜以身取義,重情重義,敢為人先。”
吳子虛看了楊志遠一眼,笑了笑,說:“志遠,看來你日趨成熟了,看問題日趨透徹了。我倒是有些不明白,志遠跟你我說過許多的話,為何對這話耿耿於懷。”
楊志遠笑,說:“恩師說過的許多話我可都是記憶在心,之所以對這話如此在意,是因為當時就覺得恩師這話似有不妥,卻有無力辯解,現在經歷了一些事情,因為我在院長的身上我看到了作為一個政治家應該具有的一切良好的品質,而在澤成師兄和一些基層官員的身上,我看到他們成為一個政治家應有的潛質。其實澤成師兄他走上仕途並沒有錯,您想,如果中國的官場多一些像他這樣具有優良品質的人,那麼豈不是百姓之幸,民族之幸。著書立說可以名垂青史,而造福一方百姓,是不是同樣也可以在百姓心中留名。”
吳子虛很是快慰地笑,說:“志遠,我沒有看錯你,你這人看問題就是和別人不一樣,別人都喜歡看事情黑暗的一面,而你從來都是看這個社會光明的一面,你深信人性的光輝,不畏縮,所以你這人註定是豁達的。”
楊志遠笑,說:“恩師不是曾經說過,一個人如果對著花兒微笑,那麼他的心裡也就會有一個心花怒放的春天。”
吳子虛笑,說:“志遠,我什麼時候講過這句話,我可是不記得了。”
楊志遠笑,說:“恩師,您在講到1929—1933年美國經濟大蕭條時,順帶說過這麼一句話:歷史一次次的證明,陰霾終究會過去,春天遲早會來臨,一個意志堅定的人,即便是面對經濟蕭條的陰霾,他還是會對著花兒微笑,因為他的心裡有著一個春天,但是對於悲觀者來說,當他從華爾街的樓頂跳下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看不到春天的花開。”
這話吳子虛知道自己是曾說過,他開心地一笑,說:“難得你還記得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