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大隊出面了,因為有人舉報,該公司涉及非法集資。作為房地產開發商,在資金週轉不暢之時,偶爾以較銀行高的利率在民間進行借貸,在所難免,時有發生,大家都這麼幹,習以為常。原來都沒事,現在不成了,民不舉官不究,現在有人舉報了,沒辦法,屬非法集資,現在得到大隊走一趟。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作為法人,張玉強就此鋃鐺入獄。張玉強自然知道是事出何因,死硬到底。徵稽大隊的人一看,骨頭挺硬,行,沒得說,請你到看守所去慰勞慰勞看守所的蚊子。你張玉強不是上頭有人嗎,那我就秘密地異地關押,多加關照。張玉強一直養尊處優,細皮嫩肉,一到看守所就受到了牢頭的特別關照:光著身子,被褪了毛的牙刷刷,水龍頭衝;晚上則睡在地上,與馬桶為伍,早上洗馬桶的活非張玉強莫屬;想上廁所得排隊,張玉強是最後一個,前面的人慢吞吞的,佔著茅坑不拉屎,搞你一個大小便失禁,而且時不時張玉強還要受點皮肉之苦。
張玉強什麼時候遭過這樣的罪,用不了幾個回合,丟盔棄甲,舉手投降。錢財此時就成了身外之物,能呼吸自由的空氣比什麼都好。簽字畫押,物業就此易主,張玉強這才得以重見天日。
張玉強這才知道,金色豪庭的背後不僅僅站著一個于小偉,還有邱建強、何剛等等這些本市權貴的二代。跟他們比起來,張玉強就顯得勢單力薄,只能是忍氣吞聲。但這口氣只能是忍一時,不可能忍一世。事隔多年,於海天走了,戴逸飛來了。現在於海天退了,靠邊站了,機會來了。因為無故遭受牢獄之災,受盡皮肉之苦,張玉強與于小偉已是不共戴天,於是張玉強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實名舉報于小偉之流,強取豪奪,仗勢欺人。
這也是張玉強從始至終經歷其中,要不然,誰會知道金色豪庭的背後竟然齊聚了這麼多會通的權勢之人。當然了,這也僅僅是張玉強的一面之詞,諸多細節只怕有所出入,誇大其詞的情況肯定會有,於海天與肖虹羽有染之事,也許是空穴來風,但諸多公子入股金色豪庭這事,只怕是錯不了。但家人經商,官員未必就必須追責,市公安局經濟徵稽大隊動用了手段,公權私用,逼張玉強就範一事,一面之詞,怎麼證明?而且事隔多年,屬陳年舊賬,沒有真憑實據,怎麼查?根本無從查起。
楊志遠手捧舉報信,一時難以平靜。如果情況真如張玉強所言,那于小偉他們也太膽大妄為了。楊志遠心想,于小偉在會通為所欲為,於海天難道一點都不知道,是聽之任之?如果真的與肖虹羽有染,那於海天有沒有在背後推波助瀾?這些都很值得考究。
楊志遠已經明白趙洪福書記的意思了,這件事事隔多年,查無可查,怎麼辦?只能等,等待機會的出現,為什麼要讓自己看到這封舉報信,就是讓自己多加警醒。對金色豪庭多加留意,一旦機會來了,不管是涉及到誰,該查的還是的查,絕不手軟。
楊志遠知道,此事不動則已,一動只怕就是狂風暴雨,驚濤駭浪。
楊志遠看信的時候一直心有忐忑,看完信,楊志遠長吁了一口氣,還好,最壞的情況沒有出現,因為此事與朱明華省長沒有任何關聯,也不應該與朱明華省長有任何聯絡。楊志遠倒不是害怕事涉朱明華,自己不好處理,而是與朱明華相處這麼多年,楊志遠對朱明華的人品一直都很是敬重,朱明華在他楊志遠的心裡有如周至誠、李澤成一般,同樣是一座豐碑,如果這座豐碑坍塌了,楊志遠的情感上說什麼都接受不了,對他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很好,這種情況沒有出現,所以楊志遠才會有這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
第5章書記蒞臨(1)
元旦這天,趙洪福書記如期而至。
在此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