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還是去我王府吧。”不聽一夥個個修為精湛,但本領再大他們也是客人,滑頭王身為主人,沒有讓他們涉嫌的道理,非得來說過這一句不可。
蝕海森森應道:“若真是敵人的攻城法術,那這敵人可不是你能應付的了。”
滑頭王眉毛一挑,這表情配上他那副尊榮,說不出的可笑:“大聖何意?這法術犀利難擋?”
蝕海懶得廢話解釋,冷笑了一聲,算是預設了。
不聽側頭,望向了蝕海,大聖明白她的意思,痛點頭:“放心,有我在。”
“多謝大聖。”不聽重又拿起了那做到一半的鞋,目光始終望著天空,但針線活不受影響,不看也能做鞋,她有這個本事。
南方來敵的衝陣號角變了調子,號令改變,大軍停止前進。
赤目眨了眨眼睛:“敵軍停步,想是他們的主將也發覺天正黑。”
“改攻為守,這是準備硬抗法術的架勢,天黑不是他們的攻城之術?”拈花介面,單從口氣分辨,小胖子一派嚴肅煞有介事,可他的兩隻手正在肚皮上摩挲,滿臉舒服愜意。。。。。有大聖在旁邊,莫說天黑,就是天塌了三尸也不在乎。
天繼續黑。
且黑得越來越,不到盞茶功夫,陣前鬼兵、城中鬼民也都察覺到天色異常——異常的何止天色,還有蒼穹:異象顯現,天空長‘斑’了。黑色的斑。
很小,星星點點,稀稀疏疏的,東一粒西一粒,排列序。
雷動撇嘴:“難看!”幽綠的天本配上黑色的‘麻子’,能好看才怪。
話說完沒一會功夫,雷動又開口:“好像變大了,從芝麻變成松子了。”
天繼續黑,斑緩緩長。
“你們見過隕星墜世麼?”蝕海口中話題飄忽:“大個的,能滅世的那種。”
三尸看天,仰脖子仰得累了,拈花呼哨一聲童棺振翅,他直挺挺地躺上去了,另兩個一見都贊‘神君智藏如海’,紛紛效仿,三個矮子在童棺上躺屍,排成一排。躺得舒坦了,雷動才去回答大聖:“能滅世的隕星?當然沒見過,最好一輩子也別讓我看見。”
兩句話的功夫裡,‘斑’又大了些,從松子變成了桂圓,純透到以復加的黑色。
福城之中,慘慘白光升騰,將城池徹底籠罩,守城護禁發動開來,南方舜先王的軍陣中,捲起了腥臭陰風,護持住自家的兵馬。
大聖的身體放鬆了,目光卻愈發陰冷,抬頭仰望。與旁人不同的,他的視線凝聚,不看天、不看四方,只看其中一顆‘斑’:“我見過,隕星是亮的,也只有一顆,不過它‘從小到大’就是‘由遠及近’,和現在的情形倒有幾分相近。”
“您就直說那‘斑’其實老大、正往下砸不就得了。”赤目躺著,雙手墊在了腦下。拈花則翹起了二郎腿,墊起的腳開始晃盪,他想聽大聖說的故事:“滅世隕星砸下來了,後來咋樣了?”
‘斑’下墜的速度加了,桂圓變成了黑黝黝的鍋底,眨眨眼又變成沉冷的磨盤。
此刻不聽看出了端倪,有一塊斑正衝著不津砸來。。。。。。大聖一直盯住的那一枚。
另有一塊‘斑’相距極近,在南,衝著舜先王的大軍去了。
由此真正確定,天上黑斑不是舜先王的法術,他的軍隊同樣遭遇襲擊。
空中的風雷咆哮湧入耳鼓,一兩個呼吸功夫便從到有,如怒海崩堤的巨響!
可風雷聲全法遮掩大聖的說話,他口中的每一個字,身邊人、城頭軍馬、城內鬼民,福城中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咋樣了?砸碎它唄,否則乾坤天地就完蛋了。從察覺隕星來襲,到它真正墜入大地,這之間空出來三年時間,我時刻不停準備陣法,整整千個日夜,終於準備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