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禦寒能力並非太好,她雙手拉高著衣領開啟門走了進去。
看到父親還沒睡覺,而是正在暖一壺茶,她走過去在父親的床榻邊坐下說道:“爹,大半夜的你還不睡呢?”
父親的手放在火爐上烤著,一邊說道:“天太冷,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再睡。”
莊歸便替父親把杯子在桌子上放好,道:“女兒幫你。”
父親看著莊歸孝順的樣子,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我說歸兒,你今後有什麼打算,你還年輕至今沒有個一兒半女的,今後可怎麼辦?”
莊歸若無其事地笑了笑,“爹的意思是讓女兒再嫁?”
父親看著火焰上噼裡啪啦的火星,說道:“我自然希望你能再嫁個好人家安定下來。”
莊歸聲音很輕,她抿了抿嘴道:“看緣分吧,女兒也不是很著急這事。”
父親便不再說話,兩人沉默了一會,莊歸忽然開口問道:“爹,當年母親生病的時候,是你哀求獄卒給母親請大夫,可是獄卒不肯嗎?”
父親想到當年的事,臉上難免出現幾絲悲傷的神情,他思緒似乎已經寄向遠方,那裡有著他心中的故事,他緩緩開口,“一開始確實是獄卒不肯,那個獄卒管事非常蠻狠,但是後來在你母親快不行的時候,我看到幾個很焦急的獄卒過來說,商相發怒了,要趕緊給你母親請大夫治病,不過最後你母親還是沒撐到那個時候。”
莊歸眼神黯淡,“倘若是這樣,也只能說他並非有意要害死母親,他也不想看到這樣的結局,但是卻不能彌補他間接害死了母親,如果不是他讓母親入獄,又怎會發生這樣的事。”
見父親心情似乎並非太好,也許是想到過去的事有些悲傷,她也就輕輕地離開了房間走到了自己的房內,把火燭給吹滅了。
接下去的幾日,莊歸併沒有見到段二或是商珏,她只是安心地呆在自己的院子裡,順便幫忙照看了下鄰居家的小孩。
但是央城卻迎來了一位陌生的女人,那個女人叫卓然,是卓妃卿的堂妹。
卓然身著櫻桃紅蘇緞旗裝,上面繡著梔子花蝶,她盈盈巧巧地推門進來,梳著精巧的髮髻,髮間點綴著幾點白色的珠花,整個人秀麗萬分,彷彿花枝展天地,春蝶翻飛於衣裾之上。
所有人都知道,相夫人卓妃卿念舊情,與廢太后錦華情如親姐妹,廢太后被商相打入冷宮,卓妃卿當即請求商相要求進入冷宮去陪伴廢太后度過餘生,卻沒人知道在卓妃卿心中,錦華並非已經親如姐妹,更是她憧憬的物件,是她一生的追逐,她把錦華當做她的天,天塌了,她寧可與天同塌。
那是她從七歲開始就陪伴著的女人,她曾經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即使被踩入泥地依舊折損不了她半分傲氣,她仰慕著她的才氣傲氣與戾氣長大,她無法看到她心中高如山丘的女人,獨自隕落下去。
所以當卓妃卿說出要去冷宮陪伴錦華的時候,商珏都沒有再一次詢問她是否真的下定決心,他只是不動聲色地對卓妃卿說道:“你是她唯一善待過的人。”
所以,錦華值得她如此去為她做這些。
只是從此,相夫人名存實亡。
卓然就是在這時候看到了希望,她想要代替堂姐拿下這個位置,她羨慕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堂姐已經很多年了,她覺得卓妃卿是時候讓出這個位置了。
反正在她那個愚鈍堂姐的心中,廢太后錦華可能比商相的位置更重要,甚至比一生的榮華更重要,她無法理解這樣的情感,她只覺得卓妃卿愚鈍痴傻。
卓然走進屋內的時候,商珏正靠在床榻的欄杆上,閉目養神著,她知道商珏一向不好接近,他周圍散發著濃烈的“生人勿進”氣息,前幾次她都被冷冷地忽視了,最後只好悻悻離開,不過這次聽說商珏舊病復發,都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