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站在大殿中央,他道:“傷勢不要緊,修養些時日便可無虞。叫你們來,是有事要問。”
三人對視一眼,薛景道:“請長老明示。”
周長老負手踱步,他道:“你們素日與那孩子關係如何,可是他親近之人?”
“是。”蘇棋答,“青青自小養在宗門,他善良謙和,懂事明禮,與門內師兄弟相處都很好。”
“既是如此,我再問你。”周長老銳利的目光鎖住幾人,“你們與他朝夕相伴,共處多年,可知他實為男身?”
周長老話語一出,三人臉上出現呆滯的神色,一時都未反應過來。
周長老催促問:“你們可知?”
文卿脫口而出,“長老,會不會是哪裡搞錯了?”
每個人聽到此事第一反應都是質疑搞錯了,周長老吹鬍子瞪眼道:“他就在內殿躺著,若是不信,大可進去扒了他褲子看。”
話已至此便知,斷非是周長老弄錯。
青青是……男孩。
文卿三人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震驚。
最後,是薛景啞聲開口,“弟子、不知。”
三人的反應是最好的證明,他們確實不知。
高臺上的雲伯衡開口,“我且問爾等,他是否為刻意隱瞞,他素日裡可有異常。”
片刻沉默後,薛景道:“回稟宗主,弟子可以保證,青青他絕非刻意隱瞞。他來宗門後因病曾喪失幼年記憶,他大抵是……認知有誤。”
“是,宗主,弟子也可以作證,青青他絕非壞人。”
“幼年失憶。”雲伯衡喃喃。
最終盤問下來,也是無果。青青自幼女孩打扮的原因,大抵只有當年將他帶回宗門的夙離知曉,可夙離下落不明。
青青昏睡了兩日。
醒來時,他被腹部的傷口疼得眼淚汪汪,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青青盯著陌生的床帷眨動眼睛,他只記得,他在徐揚長老的封劍大典上,被縛水劍攻擊了。
“呃,你醒了。”守在一旁的丹修弟子出聲。
青青偏頭,是個熟面孔,這人他常在白鴻玉身邊見到。
“師兄,這是哪?”青青啞聲問。
“這是蒼鷺院,宗主的院子。”
青青驚訝地睜圓了眼,只是受個傷,怎麼還被搬到宗主的院子裡來了?
那丹修弟子面色古怪,坐姿僵硬,神情間透出些尷尬,青青察覺,不由得問:“師兄,你怎麼了?”
“沒、沒事。”那丹修弟子靠著桌子,他道,“呃,我給你倒杯水吧,你既醒了,我去把長老請來。”
說罷,那弟子給青青倒了杯水放在床邊便退了出去。
青青不明狀況地躺著,過了一會兒,他才艱難地想坐起來。
青青小臂使力支著床,努力想不碰到腹部的傷口,可還是疼得直抽氣。
周長老推門而入,看見的便是青青烏髮披散,小臉蒼白地捧著茶杯小口喝水。
周長老細看青青那秀致的五官,心中暗想,也怪不得八年來未有人懷疑過他的性別。
周長老走到桌邊坐下,“你醒了,看來是無虞了。”
“謝謝長老。”青青小聲道。
周長老目光緊盯著青青,見他一臉無辜地捧著杯子喝水,雙目圓睜,眸光純淨,確實不像是懷有異心之人。
青青被他盯得不自在,他道:“長老,我怎麼了嘛?”
周長老哼一聲,道:“真是個傻小子,連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青青面露迷茫,“什麼分不清?”
周長老道:“你可知,你是男孩?”
青青搖搖頭,“不,我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