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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鶴支著手臂,從床上坐起,他神色漠然,語氣平淡地回話,“我在劍道上能有多少造詣、我是否成氣候,都與你無關。”
時敏訣面色鐵青,從前時鶴終日戴著面具,如今露出真容,這張熟悉的臉,不斷提醒他想起故人。
他大袖中的手攥緊。
接著,時鶴又道:“白白還我。”
此話一出,時敏訣身形一僵,半晌才語氣硬邦邦地道:“你諸事繁多,自己的身體又這副鬼樣子,不便照顧,白白放我那正好。”
時鶴置若罔聞。
時敏訣一口氣堵在胸口,最後只得在桌前揮筆,怒氣衝衝地寫下一張醫囑,然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甩袖離去。
晴良回來時,見到時鶴已經坐了起來,他腳步匆匆地跑至床邊。
“師兄,你醒了!”
時鶴原本冷漠的神情,在觸及晴良焦急的模樣時,眸光有所緩和,他應了一聲,“嗯。”
“你突然失去意識,嚇壞我了。”晴良抓著他的手,關切道,“你怎麼了?”
“我無事。”時鶴搖搖頭。
“無事怎麼會突然昏迷?”晴良不信,他問,“時長老說了是什麼原因麼?”
時鶴沉默。
晴良見他半晌不說,餘光瞥見了桌上放的那張寫有字的紙。
“那是時長老留下的麼,上面都說了些什麼?”
“不知道。”
見他對自己身體如此不上心,晴良氣鼓鼓地皺眉,他走過去拿起那張紙。
上頭的字跡實在狂亂潦草,但看得出是時敏訣留下的一些注意事項,“是時長老留下的,啊、這字好難認呀。”
時鶴掀開被子下床,他淡淡地道:“扔了吧。”
“那怎麼行!這是時長老留給你的醫囑。”晴良道。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無事。”
“若真無事便不會突然昏迷了,你怎麼起來了,再躺一會兒吧。”
時鶴執意起身。
晴良則拿著那張醫囑,努力辨認上頭的字跡,然後追著時鶴一條一條地念。
“一、每日調息打坐三個時辰,疏通靈脈、穩固靈府。二、兩個月內,不可妄用靈力。三、短期內,不要運劍……”
另一邊。
時敏訣回到芳熙園,怒尤未消。
“師尊,你回來了,時鶴師兄情況如何?”白鴻玉見了他,問道。
時敏訣理也不理,只沉著臉,自顧自地進了屋。
片刻後,他又出來了,臉色大變道:“白白呢?”
白鴻玉眨眨眼,“你給時鶴師兄診治期間,我讓晴良師弟把它接回蒼鷺院了。”
時敏訣怒道:“誰許你讓他接走的!”
“那也不能一直不送回去吧。白白畢竟是時鶴師兄的小寵。”白鴻玉一臉無辜道。
時敏訣張了張嘴,鬱氣結於胸口,只得憤憤甩袖。
白鴻玉笑道:“您若是想白白了,大可以去蒼鷺院看它呀。”
以時敏訣的性子,要他主動去蒼鷺院,怕是比登天還難。
“好了,不貧了,您快告訴我,時鶴師兄是怎麼了?”白鴻玉道。
時敏訣長吁一口氣,將時鶴神魂有缺一事告訴了白鴻玉。
“你現在曉得了,快去蒼鷺院看看他腦子哪裡出毛病了,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時敏訣臉色臭臭地道。
白鴻玉愣住,神色慢慢變得凝重。
神魂有缺不是小事。
可晴良先前分明說,這一路時鶴不曾受傷。
那又是如何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