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二十人後,卻又讓人搬運石炮到城牆上,將離開的商隊當做是石炮的靶子,這也完全是在阿克蘇的意料之外。
阿克蘇在思考,眼前的這個稱帝的男子以後會越來越殘暴嗎?如果他擁有的不是五十門石炮,而是五百門,有可能會立即揮軍打進龍途京城,坐上那張龍椅……
權利,真的是一劑無藥可救的毒藥。
……
江中,北陸關外,揹著竹簍的白蘭獨自一人站在分隔開江中和北陸的北陸雄關下,沿著城牆慢慢走著,用手摸著那天然寒冰鑄成的城牆,全身騰起一股寒意,在他的腳下是一具具零碎的鐵甲衛軍士的屍體。
這是深夜,城牆上的皓月國巡邏兵並沒有發現他,雖然不時有軍士向城牆下拋落火把,但都被白蘭輕巧地避開,重新遁入黑暗之中,等火把快要燒盡後,才又沿著城牆慢慢前進。
「五十、五十一、五十二……」白蘭數著城牆下那些鐵甲衛軍士的屍身,這樣做毫無意義,只是因為他入夜後難以入睡,這才走到城牆下來數那些軍士零碎的屍身,算是祭拜這些英魂的獨特方式。
每數清楚一具屍體,白蘭就從自己身後的竹簍處掏出三柱香來,插在他們鎧甲的縫隙中,隨後雙手合十低聲唸叨一番,再到下一具屍身處。
臨近清晨時分,關上公雞打鳴的聲音促使白蘭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在這個關下耗了幾乎一個整夜,回頭看去,能看到長長城牆下一具具屍體的鎧甲上都遍插著紅香。
「我以為,北陸關內沒有活口了,想不到這些人還留著鳴叫的公雞。」白蘭抬頭望向北陸關城牆之上,看到那隻打鳴的公雞被一名皓月國輕足兵伸手抓住,扭斷了脖子,開始拔毛,還向旁邊的同伴說:「早飯我們就吃掉這隻**。」
唉,還是沒有放過,不過至少這隻公雞在死前還打過一次鳴。白蘭苦笑著搖了搖頭,將揹簍中最後三炷紅香俯身插好,起身幾個起躍迅速消失在關下。
'第兩百四十回'舊仇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向北陸關與天啟軍先鋒營之間時,預示著北陸關戰役的翅膀終於展開。
北陸關上,皓月國大軍的火炮對準了關外,火炮後方站著手持火槍計程車兵,在他們頭頂本還燦爛的陽光忽然間被遠方飄來的大片烏雲所遮蓋,北陸關又立刻暗成一片。
坐在小凳上的軒竹斐從箭垛之間的空隙中看向關外那些已經列隊整齊的鐵甲衛和天啟軍陣營,兩軍交叉列在兩側,一白一黑,身上的鎧甲在陽光下尤其刺眼。
「投石車?」軒竹斐用千里鏡看著遠處天啟軍先鋒營高臺上那種用來當擺設的投石車,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種東西皓月國統一戰之前就已經捨棄不用,因為皓月國的城池大多選擇建在高山之上,投石車頂多能打到山腰處,連山頂的邊都挨不到。
若是再開戰,天啟軍動用投石車,攻擊的範圍根本到不了北陸關上,只能傷到天啟軍和鐵甲衛的陣營。
「真的是東陸豬呀,華而不實。」軒竹斐又看向在遠處山上的未建完的那座天啟城,「武器華而不實,修建的城堡也華而不實,只是好看,卻不中用,難怪他們多年戰爭都毫無結果。」
安靜地站在軒竹斐身後的嶽翎炎不發一語,眼睛一直盯著關下兩軍的陣營中,很是期待對方第一位出陣的武將,從內心中期盼能出現一位強者,但遺憾的是自己卻不能披甲上陣,與對方武將拼死一戰。
可這卻是軒竹斐自己的遊戲,讓東陸人自己打東陸人。
在城牆另外一側,一群被捆綁好的北陸百姓扔在箭垛之下,只要宋先稍有細微的動作,被察覺,這些人就會被立刻炸死——軒竹斐命軍士在這群人中綁上了數枚炮彈,只要點燃引線,就會立刻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