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位了?他是旁觀者清。
前兩天,主子還特地差人替紅袖量制新衣,用的全是上好衣料,而且一直以來,紅袖從不必做一般丫鬟的差活,只需守在大少身邊,還有許多自己的時間,地位明顯和其他奴婢不同,難免引人側目。
“你現在是裝鬼臉嚇我?”尹子蓮懶懶抬眼。
“……不。”他趕緊收起傻笑,再度在心中腹誹。哪有差這麼多?一樣都是傻笑,一個好可愛,一個就是鬼臉喔?
“我只是想調教那丫頭。”尹子蓮慵懶地說。
這些年下來,袖兒也爭氣,他教了她琴棋書畫,她都能馬上上手,而且教十分,她便學上十分,天資聰穎得令他激賞。
“……”有什麼不同?要不是能勾起大少的注意力,大少又怎會有心思想調教她?好比他,大少教他一個月的字就誓言不再教他了,但他可沒笨到把話說出口。“不過,我發現紅袖她總任人欺負,不還手亦不還口,態度淡漠得極為古怪。”
“是嗎?”他狀似不在意,隨即在娃娃上頭鑽孔。“由著她吧,我可沒興趣管她和他人如何應對。”
她在別人面前如何,他壓根不管,只要她在他面前展現真性情即可。
“那麼,大少打算要怎麼處理這件事?”
“由著她,我不插手。”
聞言,廉貞不解地皺起眉,細長的眼眯得快要張不開了,還是猜不透主子的心思。既然沒要插手,又何必要他私下查探這件事?
正忖著,就見紅袖端著藥碗而來。
“大少,藥熬好了。”紅袖一身交領紅衣,外頭搭了件銀白雪襖,長髮紮成雙辮盤起,露出優美的頸線和細膩輪廓,秀美五官隨著年紀增加更顯立體,淺淺勾笑時,大眼微眯,漾出嫵媚氣息。
很好,這笑,是面對他時才有的。尹子蓮勾笑,將木雕娃娃穿上紅繩,巧手編了個結,遞給她。“拿去。”
“這是大少雕的?!大少的手怎會如此地巧,做什麼都行?”她驚呼,將藥碗往案面一擱,接過木雕娃娃,愛不釋手地輕撫。“原來在大少眼裡,我這麼可愛?”
她跟在大少身邊多年,從沒見過大少和哪個姑娘走得近,更別說其他丫鬟根本無法踏進夏荷齋,而這娃娃既不像夫人,更不像丹禾,肯定是她。
“你眼壞了?那是個醜娃娃。”尹子蓮笑得邪謔。
“……明明就是個可愛娃娃。”她扁了扁嘴,問向廉貞。“廉大哥,你覺得我醜嗎?”
“呃……”
廉貞偷偷瞥了眼主子,只見主子眸中帶笑,看他的眼光充滿“疼愛”,讓他好害怕……他可不可以變成啞巴,乾脆都不要說話?
“算了,不為難你,省得大少又欺負你。”紅袖朝他嘻嘻笑,那神態有幾許小姑娘撒嬌的意味,柔媚中帶著秀妍。
尹子蓮見了,微眯起眼,心底有股異樣情愫躁動著,他一時之間不明白那是什麼。
“對了,大少,韋爺差人來問話,想知道大少手裡那幅畫什麼時候完成。”紅袖側眼探去,神態收斂些許,但依舊帶著笑。
韋祖灝是江南一帶最負盛名的畫商,聽說幾年前見過大少的畫作便驚為天人,後來聽說大少因為身子問題無法上京考試,就找上門來,花費了大半年才總算說服大少賣畫。
垂斂眼,尹子蓮將心底那股莫名的不快掩去。“再幾天吧。”
“我知道了,我會馬上差人告訴韋爺。”她看著他的目光充滿崇拜。
她知道大少琴棋書畫皆通,但沒想到大少用心畫出的畫,竟可以在市場上叫價上百兩,有太多王公貴族、富賈達人為了收藏大少的畫而遠到金陵競相叫價,讓畫價不斷往上加,也教“夏荷解元”的名號直通京城。
這件事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