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對著潘則安說:“拜拜。”
潘則安忽然抓住欲下車的丁香。
她心一驚,以為是什麼事。
“丁香,明天我要回南部一趟。”
這樣……“好啊。”
除了說好、沒關係、都可以之類的話,她已經不知道要對潘則安說什麼了。
“所以明天不能去九份了,抱歉。”
“沒關係。”
那是前幾天他們的計劃,不過她早就預料到屆時潘則安一定又會有事耽擱,因此她也不感到訝異。
“那就這樣,晚安。”
“晚安。”她開了車門。
潘則安又抓住她的手,她心一驚,想抽回手卻抽不回。
她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他想做什麼?
潘則安看著她的眼神很專注,丁香隱隱約約意識到他想做什麼,她忽然有些害怕,就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雛鳥。
結果,他只是輕輕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快回家,有點晚了。”他只是這樣說。
“好。”
丁香倉皇逃離,直到回家關上門,她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他只是吻她的額頭而已,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親吻她。
一直以來並不是他不想,而是她刻意不給他機會。
好晚了。
丁香疲累地走進浴室想洗澡,她沒意識到今天已經是今年的最後一天,待會兒就要邁入新的一年。
潘則安說他明天要回家一趟,為此,她竟微微感到開心。
潘則安對她造成了某種的壓力。
沒有笑容的日子,她竟然感到一股將要窒息的壓力。
原來,眉不開眼不笑的日子,竟是這樣難過!
算了,也罷。
電話響了。她安安靜靜地走向茶几,接起電話,她想不出這時候會有誰打來。
“喂。”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才發聲:“喂,丁香,是我。”�
丁香的心跳很明顯地漏了一拍。
是易烯臣!他怎麼會打電話給她?
“你打來……做什麼?”坐在沙發上,她瘦削的雙肩顫抖著。
“我今天把第一個案子做完了。”易烯臣柔聲地道:“然後,我回到家,一個人做菜,一個人吃飯……我忽然想到我們認識那麼久,從我自英國回來之後,你好像還沒吃過我做的菜是嗎?”
她不懂他究竟要說什麼,但她終究沒問出口。
“嗯。”是沒有。
“我想做菜給你吃,想見你,想和你在一起……”�
丁香不敢置信易烯臣的聲音竟帶著哭音。�
“易烯臣,你是不是……喝了酒?”她覺得他的意識好像有些混亂,似乎不知所云。�
“真的!相信我,我想做菜給你吃。”原來一個男人也會有這麼無助的時候。�“我真的很想。”
“易烯臣……”心中某一部分的柔軟似乎又被觸及,她緊抓著話筒,手指關節都泛白了。�
他苦笑了一聲。“我是真的喝了一點酒,要不然,我不知道有沒有勇氣打電話給你。我在聽音樂,你有聽過Coldplay嗎?”�
“我……”�
他清唱著,她的淚忍不住地落下了。�
可是就算有那麼一瞬間的心動,她也不會忘記他在她心上畫下的那一道傷口。�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她抹去淚水開口道。看了一下窗外,潘則安的車子已經開走了。�
電話另一端的易烯臣,很明顯地呆愣一下。�
“錯失了機會,就很難再有第二次。這是你告訴我的話,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