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大約有一百多騎,腰間都有馬刀,不像是南邊土匪的作派,跟北方的胡人倒有幾分相像。那些人叫囂的實在太刺耳,孫益一邊望著一邊怒氣衝衝道:“放箭,幾個土匪,射死罷了!”
零星從城牆上射下去幾十箭,因為雙方距離太遠,箭矢只是落在這些山匪前面不遠處,那些山匪叫囂的更大聲。
“有沒有神射手,來兩個,把他們都射死!”孫益大叫道。
士兵們誰也不敢應這活,那邊幾個山匪距離城牆少說有三百步,雖然從城牆上射下去距離差不多,但箭矢飛行這麼遠已經失去力道,在陰雨的天氣下,還要將山匪給射死,這個難度太高。而這個縣尉又實在苛刻,誰說行,回頭又沒辦到,小命或許都難保。
孫益最怕的是冒縣有個什麼意外,這可是他的地盤,失去了就奪不回來了,孫益一聲令下:“將城裡會射箭的都調來,駐守北城牆。”
孫雲馬上點頭附合,一旁一名軍佐副官道:“孫縣尉,咱們居高臨下,箭比那些盜匪射的遠,我們射不著他們,他們也斷然不敢靠近城下,若是輕易調兵,只怕……”
話剛說了一半,突然聽到一聲爆響聲,原來是城牆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擊中,蹦起一塊碎磚。孫益這一驚不小,趕緊低下頭貓在城垛裡面,而幾個躲閃不及計程車兵,腦袋開了花,倒在地上或是動彈了兩下一命嗚呼,或者在地上痛苦呻吟著。
“這還說沒事?趕緊調兵過來!”
雖然北方戰火隆隆,但現在整個江贛地區都很太平,除了這些膽大包天的山匪,孫益也就怕他們過來搗亂,偏偏還就來了。
幾個騎兵隨後上了城牆,正是剛被迎進城的靖王騎兵。
“孫縣尉,這些匪寇,有妖法,殺人的手段層出不窮。有很多還沒看見怎麼回事,腦袋就掉下來了!”
這些騎兵被山匪嚇的不輕,描述也就誇張了一些,但他們的運糧隊被洗劫那是千真萬確的事情,當孫益得知兩千多正規軍都不是這些山匪的對手,嚇的差點癱倒在地。
“不行,一定要據城而守,多調點兵來!”
整個冒縣的守備營近乎都被孫益調來北城牆上,箭矢不斷射下去,可偏偏就是傷不到那百十個山匪分毫,人家一抬手,城牆上必然有人倒下。到後來城牆上的守備營士兵個個都成了驚弓之鳥,人家一抬手,每個都本能往城垛後面躲,躲完才發現人家不過是虛晃一槍,光聽到那些山匪嘻嘻哈哈的笑聲。
孫益躲在城垛後面擔驚受怕,心說這些山匪怎麼還不退,難道山匪還要攻城不成?以前從沒聽說過這麼荒誕的事情,住在城裡那就代表著不會被山匪光顧,這也是這年頭為何富人都要往城裡鑽,又或者莊園都是深牆大寨的緣故,就是為防強盜。
城北這面雙方隔空交火正歡,突然一個士兵狼狽不堪來報:“縣尉,縣尉,不好了,那些盜匪從城西的方向突然竄上城牆,開啟城門都湧進來了,人頭少說有四五百!”
“當真?”
孫益渾然不顧腦後的危險,直接站起身,一臉的不可思議。這才這麼不到半個時辰的工夫,冒縣就失守了?
“真的,縣尉,冒縣怕是保不住了,那些山匪見人就殺,兇殘無比啊!手上的棍子發出一道火,老遠人就躺下了,咋死的都看不清。縣尉,您……還是趕緊逃命吧。”
孫益想逃命,可惜已經來不及了,眼見那些蒙面的山匪騎著馬快速賓士在冒縣的大街小巷之間,正往城北的方向殺奔過來。
“山賊圖財……”孫益驚慌失措之下,本能地下著命令,“跟他們好好商量一下,想要錢財,糧食,還是女人,通通滿足了就是,千萬別傷了和氣,也別枉丟了性命!”
士兵們一聽心都發涼,遇到山匪,這個縣尉不想著抵抗,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