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速度安靜了下來。
很明顯,此人乃是此次“逼宮”的話事人。
山羊鬍男人看著堂上的女子,平淡出聲:
“若是您不能給出一個具體理由,北門就只能由我們北封邊軍自己的來開了。”
“.”
另一側的羽林衛將領聽到這話,不少的人似乎想要出聲呵斥,但都忍住了,看向堂上的那位著紅底金邊龍甲的英武女子。
目光匯聚,沉寂數息。
“自己開?”
沙啞低沉的女聲終於輕輕響起,迴盪在空曠的大堂。
將手上的卷宗放下,李清焰緩緩抬眸看向中年男人,平淡的問:
“祁統領,你打算怎麼開?是用你的震華軍從內部攻城?”
祁統領聞言面沉如水,拱了拱手,分毫不讓:
“末將豈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如今大敵在外,我等還需連心,只是想找殿下討要一個理由封城。”
李清焰點了點頭,絕美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
“好,既然祁統領要理由,那本宮就給伱一個理由。”
說著,
李清焰站起了身,一邊緩步走下臺階,一邊輕聲說道:
“蠻族確實尚未圍城,但蠻族狼騎已經在城外遊弋,你們這是想在那些狼騎環伺的情況下將這些物資運過三百里的雪林?”
“.”沉默。
見無人答話,李清焰輕笑一聲,繼續輕聲道:
“看來你們也是知道這一點,不過既然你們知道,為何堅持運糧出城?
“是因為待客之道?他們不遠萬里繞道襲城,車馬勞頓,所以想以此舉犒勞那群蠻子?”
堂下死寂。
一干邊軍將領互相對視幾眼後,一名穿著校尉甲冑的男人出列,一拱手,義正言辭,恭敬回道:
“殿下所言極是,地面補給線已經不安全,但為何不能讓高階修者和飛行妖獸出城?他們被攔截的機率很低。”
李清焰掃了出聲之人一眼:
“我記得你叫聶宇?”
出列校尉微微一笑,甲冑摩擦間發出咔咔之聲:
“殿下記得末將姓名,末將惶恐。”
李清焰轉身走到對方近前兩米,隨手把手中的卷宗扔到了男人腳下:
“聶校尉,撿起來看看。
“然後,和本宮解釋一下為何運送軍用物資的飛行妖獸上會有你聶家妻兒親眷?為何那些飛行妖獸上還有大量財物?為何會有兩名四品融身護衛!”
“.”聶校尉。
見對方不說話,李清焰用一種冰冷的視線掃視過下方這群名為朝廷邊軍,實為宗門私軍的將領:
“周校尉、常校尉、劉校尉算了,人太多本宮就不再一一點名,你們選個代表一起和本宮解釋吧。”
聶校尉聽完臉不紅心不跳,只是抱拳道:
“殿下,末將為大炎邊將可表率讓妻兒留下,但那些護衛皆是我等家臣,護送出之人也皆是北境宗門的貴客”
“宗門貴客?看來他們都是修者了。”
李清焰話語明瞭:“既然是修者,那現在便給本宮留下守城。”
聶校尉皺了皺眉,語氣加重道:
“殿下,他們並非朝廷軍人,且皆是掌教宗主的子女,身份尊貴,若是再次有失,恐怕殿下您”
轟!
一道源炁直接從天而降,貫穿整個大堂,聶校尉直接從上至下壓成了肉泥。
血腥味霎時在寂靜的大堂內擴散了開去。
李清焰環顧一圈,鳳眸中已是寒氣四溢:
“本宮也非軍人,大炎子民皆有為國土而戰之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