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歲初到這永珍城之時,她收留了他,在她家肉鋪裡做長工,結親時也是她以死相逼堅持不讓他做贅婿,如今一晃三十年已經彈指而過。
“這麼看我作甚?”
婦人聲音聽上去很溫柔。
白詔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沒什麼,你和年輕的時候一樣好看。”
“大白天的說這些話,也不羞。”
婦人翻了個白眼,並不嫵媚,但白詔很喜歡,笑了笑,他低聲道:“曲兒,這次你和清清出城過後會有人來接你們。”
婦人看著自己身旁的丈夫,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一絲異樣:
“是發生了什麼嗎?”
白詔笑了笑,很是不在意的吐出兩個字:
“避禍。”
二十餘年的相濡以沫讓白詔知道自己瞞不過對方,所以不如直接一點。
婦人問道,但很顯然這種避禍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很嚴重?”
白詔搖了搖頭:
“不算嚴重,但為了你們娘倆的安全,還是最好提前先出城,過兩天我也會來的,也許過個一兩旬就能回來了。”
婦人聞言沒再多說什麼,溫柔一笑:
“我和清清在城外等你。”
白詔看著那已經因為歲月而不在窈窕的背影,搖頭笑了笑,準備轉身關門進屋,但最終還是腳步一頓,咬了咬牙:
“張曲。”
“.”
走在院落中的婦人有些疑惑的轉過身,看向門口丈夫:
“有事情就一次性說完。”
白詔說得很認真:
“這些年,謝謝。”
“.”
婦人微微一愣。
院內的陽光忽然有些大,大到讓她看不真切站在陰影中的他。
眼眸下意識亂瞟了幾下,婦人一邊轉身,一邊啐道:
“神經,我..我和清清在城外等你。”
“.”
白詔沒有答話,默默注視著對方離開後,才慢條斯理的轉身門口,親自收拾起桌子上散亂的碗筷。
果然啊,每次這種時候,她都會把擔心藏好。
就像當年起家時一邊幫他縫合傷口,一邊啐他一樣。
細細收完,他默默坐在了主位上,看著這打拼一生的奢侈房間,嘆了口氣:
“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說著,
白詔眼前浮現先前一家子人再此吃飯的畫面,笑了笑:
“也不算完全是一場空”
用火摺子點燃一卷紙菸,煙霧騰起,白詔緩緩從腰間抽出了一柄短匕。
他的手很穩,但透過匕首透亮的鋒刃看見了自己正在輕輕顫抖的嘴唇.
昨晚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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