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直接的話語,盧柏鄒臉上皺紋抽動了一下,說道:
“老夫以為你會許諾留我一命。”
許元側眸輕笑,語帶揶揄:
“若是沒殺詹先安,我許諾這話倒是還有幾分可信度,現在我敢許諾,你敢應諾麼”
“”
安靜了許久,盧柏鄒才緩聲說道:
“老夫從未做出背叛侯爺”
“拉倒吧你,伱不過是害怕鎮西侯留有後手,所以不敢下注而已。”
許元直接打斷了對方話語,有些不耐的說道:“而且本公子現在沒興趣聽你的心路歷程,自己體面,還是幫你體面”
咯吱咯吱——
手鎧攥緊的摩擦聲輕輕響起,盧柏鄒盯著許元,聲音帶上了一抹怒意:
“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你若誅殺了老夫,李君武這輩子都將無法繼承鎮西府!”
聞言,許元笑了,笑容帶上了殺意:
“我相府還沒有扶持不上去的人,更別提君武本就佔據大義,只不過會麻煩一些而已。”
話落,
在下方那些兵卒逐漸嘈雜的議論聲中,許元衝著高塔的方向輕輕勾了勾手。
而隨著他的這個動作,
那頭皮毛勝雪的白狼仿若鬼魅一般的來到了他的身側。
也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從下方的軍陣前列悄然傳來:
“許長歌,你雖有子爵在身,擅闖軍營重地戮殺軍師,又私通韃晁,喚使麟狼入城,該當何罪!”
“”
動作止住,許元挑著眉頭看向了出聲之人。
是那名救下李君武的金姓老將。
對視一瞬,許元心中閃過了一抹遲疑,隨即朗聲笑道:
“剛才你們懷疑你們的郡主私通韃晁,現在這又懷疑起本公子來了”
金姓老將拔刀直指臺上麟狼,一股龐然的軍陣之力開始在校場上空凝結,沉聲說道:
“老夫本就不信郡主會私通韃晁,如今看來應當是你在從中作梗了,如今麟狼已然現身,許公子又有何狡辯之言!”
聽到已然算是明示的話語,許元確認對方是在給他捧哏,眼眸微眯,笑道:
“首先你弄錯了一點,我不是許長歌,而是當朝駙馬許長天。
“北境戰事緊急,直到來此西漠之前,我都與公主在一起,你這話是想說我和清焰二人一同背叛了大炎麼”
“”
聽到這話,盧柏鄒立刻意識到了這二人的打算,想要說出聲破壞二人的一唱一和,
但還未出聲,
他卻先一步看到了許元唇角的笑意,
以及,一旁自顧自舔舐著爪子的麟狼忽然抓向他的腿甲的動作。
已然運轉起軍陣功法的盧柏鄒感應到這一點,想要調動軍陣之力反抗,但卻發現金姓老將已然將其中絕大部分收納於己身
“嗡——”
伴隨著一聲細響,他的聲帶與經絡齊齊被精準的切斷。
驟然受此重創,盧柏鄒心中不急反笑。
如今軍陣之力在上空凝聚,下邊的兵卒興許發現不了,但那些高階將領必然能察覺異樣。
可很快,
盧柏鄒便發現原本站在他這邊的高階將領們,在此刻都齊齊對他的傷勢選擇了視而不見。
與其中一人對視之時,甚至還看到了一抹如避瘟神一般的憎惡。
那頭狼妖在旁邊盯著,誰活膩味了才敢幫你發聲
完了
原本聖人襲城之事讓這些人心生恐懼投靠了他,如今相府這個龐然大物的入場,以及這頭狼妖的出現讓他們有了與之一戰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