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應該是我咎由自取吧.”
“.”
既說自己對得起子嗣,又說自己是咎由自取.
聽著這矛盾的話語,許元眼中有些不解。
鳳源琴瞥了一眼對面許元,輕聲笑道:
“看來你那父親把那件事情從史冊裡抹掉了啊,也是,這種事情本身就並不光彩,被家裡的小輩知道多少有些不好。”
許元輕聲的問:
“能說給我聽聽麼?”
“想聽故事啊”
鳳源琴眼眸之中帶著些許溫柔,隨即輕輕嘆了口氣:“不過這個故事也沒什麼好講的,簡單來講就是你母親和你孃舅帶著你父親,趁著我突破聖人之境的時候圍攻我將我軟禁,奪取了鳳家權,然後對外宣稱我因破聖反噬而坐化了。”
三十多年前就要破聖,怪不得在《滄源》裡,再次見面之時這外公便能頂著破百的等級。
念頭閃過,許元便將心思收攏,望著對面的老者,問:
“為什麼?”
為什麼母親和孃舅要造他這個外公的反。
這個問題,鳳源琴沒有立刻回答,指尖在茶板上輕輕摩挲了半晌才輕輕說道:
“你們相府之內還有關於我的記載麼?”
“.?”
許元不理解這外公為什麼會突然說這話,但還是說道:
“有。”
“風評不好?”
“轉斷獨行,不順心意則殺之。”
“呵你那父親倒是沒有刻意抹黑我。”
鳳源琴笑了笑,細心的給許元將茶杯添滿,低聲道:
“鳳家,是一個千年世家,裡面的各種分支錯綜複雜,稍微處理不好京城龍家便是前車之鑑。”
說著,鳳源琴忽然對著許元問道:
“龍家的事情你應該知曉吧?家主身死後,幾房子嗣內鬥,自個將自個弄得元氣大傷,最終被你父親摘了桃子。
“這歸根到底其實就是龍老頭他生前太優柔寡斷,不收攏權力,不捨得殺人,任由子嗣相鬥。
“我鳳源琴與龍天宇那老頭不同,千年世家想要延續壯大那便得冷血集權,有用者上位掌權,居高位而無用之人則打殺。”
說到這時,鳳源琴的手攥得很緊,輕聲道:
“為了保證情報的絕密,我殺了你的母親的朋友,為了保證你舅舅的繼承權我殺了你那些不安分的小舅,為了保證鳳家家主絕對的權力,我殺了你的外婆,收攏了鳳家外戚。
“這些事情可能不是你孃舅與母親想要的,但我確實是在給他們鋪路,待到我百年之後,他們將能接手一個權力集中的強盛鳳家。
“這是世家的宿命,直到現在我都不認為我做錯了。
老者的身體微微顫抖,低沉的聲音帶著一抹嘶啞:
“長天,權力左右之下,血脈只是傳承,親情再無絕對。”
“.”
室內唯一的一盞長明油燈的暖黃的光線照在老者深陷的眼窩,讓他眼神藏於陰影,看不真切,無言的氣勢在他那佝僂的身軀蔓延。
許元垂著眼簾並沒有說話。
這位外公的話語是事實。
相府是特殊的個例,鳳家龍家才是世家的常態,一畝田地遺產便能讓一家農戶打得你死我活,更何論這可干涉帝國的至高權力。
“嘩啦.”
沉默中,鳳源琴理了理衣袍,方才身上的氣勢瞬間收攏,又變回了方才那個小心翼翼的長輩,笑著說道:
“呵呵.老頭子我有點說過頭了,長天你也不必太過在意,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這麼多年下來老頭子我也早就看開了,人來世上一遭也就圖的那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