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吩咐道,“我這次帶回來的四個丫鬟,日後便是我院中的大丫鬟,乳孃好好安置她們”。
黃嬤嬤為難,“府上沒有姑娘有四個大丫鬟的例,姑娘怎好特殊?”
“芳草和芳菲的例錢從我私賬上走,乳孃去吩咐杜鵑一聲”。
黃嬤嬤雖還覺得不妥,卻也沒再反對,又問,“原本伺候姑娘那兩個丫頭呢?”
“我打發了”。
黃嬤嬤有心想說貼身伺候的大丫鬟怎好說打發就打發,見葉青殊已有不耐之色,只好住了嘴,忙吩咐小丫鬟去準備浴湯,一路將府中這一個多月來發生的事細細說給葉青殊聽。
本以為說上幾句,葉青殊就會讓她閉嘴,不想葉青殊聽了一路也沒吭聲,雖然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但總不像之前了,黃嬤嬤便說的越發起勁了。
“……三老爺的上司送了個美妾給三老爺,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就懷上了,大夫看了都說是男胎,只那美妾孕相不好,小地方又沒什麼好大夫,三老爺寫了信來求老太太找個好大夫送過去,三太太氣的將七姑娘罵哭了幾回,又罵幾個姨娘不頂事,三房鬧的沸反盈天的,哎喲”
葉青殊突然開口,“我們院子裡好像有個丫頭很會打探訊息的,叫什麼?”
黃嬤嬤一愣,轉瞬喜道,“叫做芳月的,府裡頭大小事情就她知道的最快”。
葉青殊淡淡點了點頭,黃嬤嬤卻異常欣喜,“哎喲,我的姑娘哎,這就對了,別煩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從小事才能見大真章,日後姑娘當了家就知道厲害了”。
葉青殊嫁給付正民後管了二十年的家,很是能體會乳孃這句話,所謂見微知著,注意細節才能防微杜漸,防止大禍產生。
黃嬤嬤見葉青殊竟然點頭了,驚喜擦了擦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錯了,又抓緊時機說了起來,就怕葉青殊心思不定,一覺睡醒又改變了想法。
葉青殊沐浴更衣後,黃嬤嬤便來說養德居派人來催了,正院葉守義幾人已經先行去了,葉青殊便點了芳草和芳菲跟隨,往養德居去了。
養德居中濟濟一堂,只葉老太爺和大老爺葉守仁還沒到,因著人多,並未像剛才那樣按著序齒,排列分明,兄弟姐妹們要好的三兩成群坐在錦凳上,陶氏和阮氏湊在老太太身邊湊趣,葉守義和支氏坐在老太太右下手的玫瑰椅上。
支氏換了沉香色十樣錦妝花遍地金通袖襖,茜紅色繡百合忍冬花纏枝綜裙,重梳了朝雲近香髻,髮髻旁插了幾朵點翠鑲紅寶石金菱花,雙耳垂著同樣式的耳。
在屋裡她身上的狐裘也沒脫下,臉上雖施了脂粉,卻掩蓋不住她蒼白的臉色和毫無血色的雙唇。
葉青殊眸光定了定,便轉開了眼,進屋行禮,龐氏一眼看到了她身後的芳草芳菲,面色頓時便一沉,“五丫頭什麼時候換了丫鬟?”
016 嫡庶之間
葉青殊裝作沒發現龐氏並沒有叫她起身,顧自站了起來,龐氏臉色更不好了。
“原來的兩個笨手笨腳的總是犯錯,被我打發了”。
“大家姑娘的貼身丫鬟豈是說換就換的?”
“祖母的教誨,阿殊一直記在心裡,因此是灌了啞藥後才打發去莊子的”。
龐氏嘴角一抖,她的教誨?她什麼教她給丫鬟灌啞藥了?
葉守義聽的母親和女兒間話風不對,咳了咳道,“兩個丫鬟而已,阿殊不喜歡就換了”。
龐氏狠狠一眼剜過去,“內宅之事,你個大男人插什麼嘴?”
葉守義又咳了咳,不敢再說,龐氏又看向葉青殊,“阿殊你也不小了,行事要有章法,打發丫鬟也得有個由頭,否則何以服眾?”
葉青殊正要開口,低聲和葉青靈說著話的支其意疑惑問道,“阿殊打發兩個丫鬟